“害你?给你钱。”纪乾坤向后靠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叉,意味深长地看着张海生,“你别急,就快。再说,你应该能猜出要干什。到时候,你不说,不说,死无对证,谁拿你都没办法。”
“死无对证”这四个字并没有让张海生有半点儿哀伤表情,相反却有些如释重负。他站在原地,想想。“那……走。”
纪乾坤正在拆卷电线,头也不抬地“嗯”声。
“那个,交通费和餐费……”
纪乾坤从衣袋里抽出三百元钱扔过去:“三天费用,先用着。”
门另侧暂时安静下来,隐约能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片刻,房门打开,张海生探出半个脑袋。
“老纪不太舒服,刚吃药,准备睡觉,你改天再来吧。”
“哦?”魏炯皱起眉头,“他怎?”
“感冒。”张海生语气和表情都颇不耐烦,“你走吧。”
说罢,他就缩回去,关上房门。
来,示意同事们把床搬开。之后,他趴在床铺边缘,上半身探向地板,逐寸仔细查看着。
大团灰尘堆积在地板上,杜成屏住呼吸,挨个查看过去,生怕自己气息会把灰尘吹跑。渐渐地,他额头上沁出细密汗水,脸色也憋得通红。忽然,他眼睛下子睁大,把脸更近地贴向地板。
随即,杜成向身后伸出手:“镊子。”
张震梁急忙从勘查箱里抽出把镊子递过去。杜成反手接过,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墙角地板缝隙。
他把镊子伸向地板,小心地选取着角度,最终,从地板缝里夹出样东西。
张海生捡起钱,塞进衣袋里,转身去拉门,听到纪乾坤又叫住他。
“你听好,”纪乾坤摘下眼镜,目光灼灼,“他只要出门,穿着打扮,
张海生锁好房门,转过身,看到纪乾坤扎好个塑料袋,随手扔在脚下,顿时大惊失色。
“你他妈轻点儿行吗?”张海生紧靠在门板上,似乎随时准备夺路而逃,“他妈还要命呢。”
纪乾坤笑笑。在他面前小木桌上,摆满塑料袋、导管和电线之类物品。他拿着张纸,仔细地清点着这些物品。核对完毕,他抬起头,发现张海生还站在门旁。
“你怎还不走?”
“老纪,你究竟打算害到什时候?”张海生仍是脸恐惧地看着小木桌,“就算你不告发,他妈早晚也得进去。”
杜成在床铺上慢慢起身,手中镊子始终举在半空。每个人注意力都在镊子尖上,时间,室内鸦雀无声。
看上去,那只是团灰尘。但是,如果仔细分辨话,能看到其中夹杂着几根长短不毛发。
魏炯绕过几个在走廊里蹒跚独行老人,径直走向纪乾坤房间。和平时不同,房门不是虚掩,而是紧闭。魏炯试着推下,门从里面锁住。
几乎是同时,阵慌乱声响从室内传出,随即,老纪声音响起来:“谁啊?”
魏炯心下纳闷,应道:“是,魏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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