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垂下眼皮，指指面前
椅子：“坐啊，马局。”
“不
，
还有事。”马健勉强笑
下，“成子，你多保重身体。能帮得上忙，你尽管开口。”
为什
这声问候不能来自从始至终兄弟，为什们要在彼此仇视中度过人生最美好时光？
杜成紧紧地闭下眼睛，旋即睁开。
“还是聊聊吧—马局，们谈谈。”
来人喘着粗气，似乎是路小跑着过来。马健看着那张苍白、浮肿、满是汗水脸，顿时愣住。
“成子？”
杜成抬起袖子擦汗，疲态尽显脸上露出丝微笑。
“马局，好久不见。”
“是啊。今天路过局里，就上来看看。”马健迅速恢复常态，“听说你病，严重吗？”
道您来，会儿就过来。”
“别打扰小段。你们工作忙，知道。”马健忽然显得很着急，“要不这样，小高，你去催催，拿资料之后还有事。”
“行，那您先坐会儿。”高亮起身离座，回到走廊里。他掏出手机看看，又凑到窗口，向楼下停车场张望着。这时，辆老式帕拉丁SUV刚好开进分局大院。高亮表情松，嘴里自语道：“老东西，你可算来。”
他撩起外套，从后腰处抽出个透明文件夹，又在会议室门口站会儿，推门进去。
马健见他进来，视线首先落在他手里文件夹上。高亮却没有立刻交给他，而是把文件夹打开，将里面资料摊开在桌面上。
马健沉默几秒钟，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硬冷。
“谈什？”
这种语气让杜成心里莫名地放松下来。他指指马健腋下文件夹：“谈谈他。”
“哦？”
“你今天不是路过。”杜成抽出支烟点燃，“你是来找个叫林国栋人资料。”
“肝癌，晚期。”杜成只是简短作答，没有去看马健骤然讶异表情，“难得来趟，坐下聊聊吧。”
他拉过把椅子，自顾自坐下，拿出烟盒放在桌面上。
马健没动，而是皱起眉头看着他，轻声问道：“什时候发现？做手术没有？”
在那瞬间，杜成在他眼神中看到发自内心关切。这种眼神，已经二十三年不曾有过。那些势如水火日子，仿佛被个噩耗轻易原谅。
你们可以同情人之将死，不能无视当年蔽日遮天。
“马局久等。”他指着那些纸张，“这是林国栋户籍证明，这是他出院证明……”
马健耐着性子听会儿，嘴里嗯啊地敷衍着。好不容易等他说完，马健飞快地将资料收拢起来，塞进文件夹里。
“谢小高，你跟小段说声，先走。”马健把文件夹塞进腋下，想想，又嘱咐道，“这件事别让其他人知道，毕竟是私人事务，好吧？”
高亮连连答应，眼角不停地瞄向会议室门口。
马健拍拍他肩膀，起身向门口走去。刚拉开门，就和个急匆匆进来人撞个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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