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最后
个网页，林国栋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抬手擦掉已经流到鼻尖
汗水。他看看四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那张单人床上。
是她。
他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客厅，盯着米色格子
搜索结果大大减少，然而，仍然看不到他最期待信息。
林国栋盯着显示器，双手交叉握在起。渐渐用力，骨节咔咔作响。
他清楚自己在找什
，仿佛个就要失去记忆老人在深夜里打开记载往昔日记。这让他觉得有些畏缩，然而，更多是兴奋。
是啊，回忆。除
这个，
还剩下什呢？
林国栋重新摸向键盘，敲出最后个关键词。
林国栋低头看看，楼下小气窗也开着，大股蒸汽正从中翻涌而出，还有隐隐喧闹声传来。
又是场尚未结束家宴。
林国栋关上窗户，垂手站在卧室里。然而那股肉香竟没有飘散，依旧在室内浮浮沉沉。
他吸吸鼻子，这味道触动他记忆中某个开关。
那孩子，叫什来着？
还能看见绚烂烟花在或远或近地方绽放开来。
近十天来，绿竹苑小区里就没有安静过。这是个老旧居民区，住户鲜有年轻人。平日里冷冷清清，只能看到拄着拐杖，眼神浑浊、冷漠老人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唯有春节，这个应该团聚节日，才能让散居在各地子女们回到这里。
林国栋打开窗户，看着楼下辆徐徐开走黑色轿车。那是刚刚结束探亲家人。例行公事，酒足饭饱，说过“妈你注意身体，有空就来看你”之类客套话之后，欣然离去。
老太太始终站在楼下，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辆黑色轿车尾灯。
所谓“有空”，大概就是年之后吧。
杀人犯。
回忆可以是条河，片绿草地，只垃圾桶，座水塔，个狭窄卫生间，把锯子，柄菜刀。
二十三年前往事在林国栋眼前徐徐展开。那些触感和气味，清晰地存在于他指尖之上，萦绕于身边空气中。他打开个又个页面，静静地看着那些惊心动魄文字，感到血液在全身奔涌不息。
那些夜晚。那些快感和战栗。那些恐惧与兴奋。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大汗淋漓。
林国栋背着手，在狭窄房间里踱来踱去。渐渐地，那张脸在脑海中慢慢清晰。
圆脸，有些微胖。总是羞涩表情，紧张时会出汗。习惯性地揉鼻子。喜欢侧着身，坐在床边，弓着背默诵书本。
他回到电脑前，熟练地打开搜索引擎，键入三个字。
瞬间，几万条搜索结果出现在页面上。他草草浏览前几条—不是那孩子。
想想，林国栋又键入个关键词：Ｃ市。
林国栋笑笑。
在他身后，是这个空荡荡家，没有家人，没有责任。无须言不由衷寒暄，少柴米油盐烦恼。
只有自己。只为自己。
这多好。
阵冷风灌进室内，却并不令人生厌，相反还颇为愉悦—其中混杂着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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