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径直走向厨房,路过五斗柜时,他停下脚步,看着那个相框,大声说道:“嘿!咱们,过年!”
对中国人而言,所有节日里,最为重要就是春节。尽管年味儿越来越淡,但是在春节里探亲访友却是不可缺少。然而,对于那些无亲可探、无友可访人而言,春节只是无数个孤单日子里,最孤单个而已。
1月31日,农历年三十,除夕。
腊月二十八以后,骆莹开始放假。从那天开始,她用明示或者暗示方式警告父亲:不许再频繁出门。骆少华很恼火,又苦于无法跟她解释,只能乖乖听话。最开心是金凤,尽管行动不便,但这样节日还是要由她来操持。于是,金凤每天开出清单
段洪庆皱起眉毛,似乎觉得杜成不可理喻:“二十多年,何苦呢?查清又怎样?死人回不来,活着人还要受罪。”
“是啊,死人回不来。”杜成直视着段洪庆眼睛,“但不怕受罪,反正是要死人。真正怕受罪人—他们活该。”
段洪庆移开目光,紧紧地闭下眼睛,再睁开时,开口说道:“去三亚吧,气候宜人,空气也好。你老哥个,到哪里都样。费用你甭担心,局里……”
“段局,”始终默不作声张震梁突然开口,“师父想干吗就让他干吗吧。”
段洪庆诧异地抬起头。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惊讶:贯以踏实肯干、听指挥闻名张震梁,还是第次公然顶撞领导。
搭理他。
“师父,这个放哪儿?”张震梁从厨房里捧出条大鱼,“冰箱里放不下。”
“阳台。”杜成挽起袖子向厨房走去,“放窗户下面。”
烧水,泡茶。招呼同事们坐下休息。
杯热茶下肚,段洪庆打量着杜成:“气色看着还不错,最近忙什?”
于是大家都静下来。片刻,段洪庆先站起身来,清清嗓子:“行,老杜,你好好休息。还有什需要,只管开口。”说罢,就抬脚向门口走去。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告辞,都尾随段洪庆而去。张震梁在出门时,低声对杜成说道:“师父,您保重身体。那个案子,也在查,年后咱爷俩碰碰。”说罢,他在杜成肩膀上按按,转身下楼。
送走客人,杜成关好门,慢慢踱到客厅,看着地上年货,笑笑。
“过年。”他喃喃自语道,“是啊,过年。”
他拎起只大塑料袋,打开看,是切成小块排骨,心中突然萌生好好做顿饭念头。
“东跑西颠。”杜成言辞含混,“没干什正事。”
段洪庆盯着他看几秒钟:“没听话,是吧?”
“听啊。”杜成嬉皮笑脸,“按时服药,好好吃饭,早睡早起。”
段洪庆脸色阴沉下来,他扫视下仍在喝茶、抽烟同事们,转身凑到杜成耳边,低声说道:“你他妈让省点儿心,行不行?”
杜成看着他,脸上笑容点点褪去:“老段,你知道是什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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