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样才算“结束”呢?
十二点五分,林国栋下楼。
和往常样,他先把垃圾袋丢进路边铁桶里,随后向两侧张望下,整整围巾,抬脚向园区外走去。
等他身影消失在楼后,骆少华才钻出围挡,磕磕绊绊地穿过成排自行车,
骆少华擦擦已经流到眉毛上汗水,抬头望向墨绿色防盗门右上角,那条粘连着门板与门框透明胶带还在,看来这家伙昨晚没出去。
他稍稍安心,轻手轻脚地下楼。
来到园区里,他看着院子里光秃秃树和枝叶落尽花坛,有点儿犯难。没有桑塔纳车掩护,想在暗处监视林国栋实在是太难。骆少华四处望望,只有自行车棚东侧围挡还能暂时做个藏身之处。
他抬脚走过去,费力地穿过排自行车,因为心急,跨越辆童车时候还被车把戳下腹股沟。边小声骂着,边揉着裤裆,骆少华躲到围挡后面,稍稍蹲低身子。
蓝色塑料围挡面积不足平方米,并不能完全隐蔽自己,好在这个地方并不起眼,如果不是特别注意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汗水已经浸湿自己胸口。他抽出只手,轻轻地在她头发上抚摸着。金凤显然觉得很舒服,调整下头位置,让脸颊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同时发出声类似呢喃轻吟。
她心里清楚,抱着自己这个男人并不完全属于她,而是属于街头,属于黑夜,属于钢铁和鲜血,属于那些失常、扭曲面孔。在他脱下制服以后那段日子里,她度以为终于可以彻底拥有他,直到那个早上。
金凤睁开眼睛,看着沙发背后那个黑色帆布双肩包。她憎恨它,同时也明白,那是植根于男人部分。即使他老,不再追赶和搏斗,乐于应付柴米油盐,然而,在他血液里某种东西,还是会被轻易唤醒。
金凤扭过头,深吸口男人身上味道。
“有事要做吧?”
骆少华看着4单元门口,抽出支烟点燃。
渐渐地,在赶路与爬楼中升高体温被寒风席卷殆尽,汗湿后背开始变得冰凉。骆少华微微发起抖来。他小幅度地跺着脚,取下双肩包,拿出个保温杯。
口热乎乎咖啡下肚,身上顿时暖和不少。骆少华品咂着嘴里滋味,丝笑容浮上嘴角。那是他临走前,金凤给他冲好,又塞进包里。她只是叮嘱他要照顾自己,早点儿回家,别概没问。
这女人。
骆少华又向小楼望去,心里生出隐隐期待:这件事,快点儿结束吧。
良久,才听到男人闷闷地回应:“嗯。”
金凤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写满歉疚脸,笑笑。
“去吧。”
半小时后,骆少华爬上绿竹苑22栋4单元4楼缓台,略略平稳下急促呼吸,接着爬完余下台阶。
走廊里静悄悄。骆少华轻手轻脚地走到501室门口,小心地把耳朵贴在门上—脑白金广告—他正在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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