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点点头，略沉吟
下，开口问道：“你能不能给
解释下，什
叫追诉时效？”
“追诉时效？”魏炯感到莫名其妙，“为什问这个？”
“别害怕，不是要考你。”老人呵呵地笑起来，“就是想解下。”
魏炯认真回忆下，发觉完整地背诵出刑法原文着实不可能，就把“追诉时效”
大致含义讲给老人听。
老人听得极其专注。看他目不转睛，生怕遗漏任何个字样子，魏炯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期末考试前听任课老师划定考试范围时德行。
魏炯急忙摆摆手：“不，不吸烟。”
这次老人没有坚持，专心致志地吞云吐雾。支烟吸完，他把烟头扔进窗台上个铁皮罐头盒里。
“你叫什？”
“魏炯。”
“哪个大学？”
“味道如何？”也许是热汤缘故，老人脸色变得红润，双眼中似乎水汽丰盈，目光柔和许多。
“好喝。”魏炯脸上也见汗，眼镜不停地顺着鼻梁向下滑落，“您手艺真不错。”
直到此刻，魏炯才得以细细打量着老人。
六十岁左右年纪，方脸，面部线条硬朗，两颊已有老人斑，浓眉，双眼有神。花白头发梳向脑后，干枯，缺乏光泽却纹丝不乱。上身穿着灰色羊毛开衫，里面是黑色圆领衬衣。看不到双腿，下身被条棕色毛毯覆盖着。
“鸡肉不好，明显是肉食鸡。”老人朝门口努努嘴，“张海生这老家伙，给他买土鸡钱，却给这样货色。”
是鸡肉、花胶和香菇。
“碗在下面柜子里。”
魏炯蹲下身子，拿出只白瓷汤碗和个勺子。
“您还没吃饭？”
“哼。”老人语气颇为不屑，“食堂里那些东西还能叫饭？”
然而，听魏炯结结巴巴地讲完，老人情绪却下子消沉下来，双眼中光也慢慢暗淡。他默默地坐会儿，又抽出支烟点燃。
“难道说，杀人
“师大……大三。”
“什专业？”
“法学。”
“哦？”老人扬起眉毛，“学过刑法吗？”
“学过。”魏炯有些紧张，“大时候。”
“这里还能自己做饭吗？”
“付钱就行。”老人放下汤碗，指指自己床铺，“枕头下面。”
魏炯顺从地照做，翻开枕头时，却愣下—是包香烟。
“养老院—允许抽烟吗？”
“在自己房间里，不会妨碍到别人。”老人熟练地抽出根，点燃，又举起烟盒向魏炯示意，“你来吗？”
鸡汤很快盛好。魏炯小心翼翼地把汤碗递到老人手里。老人捧着碗，没有急于入口，似乎很享受汤碗带给双手温度。
“你也来碗？”
“哦，不。”魏炯愣，摇摇头，“谢谢您，不饿。”
“美食不可辜负。”老人表情不容辩驳，他指指小电锅，“尝尝。”
几分钟后，老少两个男人，在洒满阳光室内，各自捧着只碗，小口啜着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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