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苍白,额头上贴着白色纱布是看守所医务室医生给她新换,看上去像是挂在鸡蛋上片蛋壳。她神情疲惫而绝望,像是马戏团里只羊,无论迁移到哪里,都要被残酷命运赶上危险钢丝,没有点逃脱可能。
马笑中和郭小芬迎上前去,看到他俩,小青原本冷漠目光稍稍有些温度,像只走失很久终
她说:“有重要情况,要向您汇报。”
大眼袋开铁门,把她放出来,带到办公室,把门关上,往椅子上坐,脸不耐烦地问:“说吧,什事?”
“要打个电话。”
大眼袋拍桌子:“姓秦,这儿是看守所,可不是你们家!”
“何必生气。”秦姐笑眯眯地在她对面椅子坐下,很随便地拿起办公桌上包烟,从里面抽出根叼在嘴里,“您心里很清楚,不是因为犯事儿才进来,而是有事儿非得进来办不可,回头该给您酬谢分钱也不会少,所以,咱们彼此还是都行些方便好。”
说话:“没什,安排。”
“你安排他们做什?”马笑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呼延云正要回答,草坡下面有个人爬上来,是丰奇,先给马笑中敬个礼,扭头对呼延云说:“您交代事情,都办完,这几个分局刑事鉴识科同志正在按照您要求进行检测,也应该很快就能结束。”说着把两张纸双手递上,呼延云接过,走到小青坐过石墩子前,借着头顶那盏蘑菇灯灯光,眯着眼睛看会儿,然后蹲下身子,像猫头鹰般望着黑黢黢草坡。
马笑中走过来,没好气地说:“呼延,你到底搞什鬼把戏?”
呼延云轻轻地舒口气。
大眼袋瞪着她,满脸不情愿地把电话机推在她面前。
秦姐面拨打着,面问:“小青被带到哪里去?”
大眼袋说:“刚才司马凉过来,提走她时候,好像说个地名,叫望什园……”
话筒那边传来“喂”声,秦姐立刻把嘴贴上去,低声说句“小青被带到望月园去”,就挂断电话,拿出口袋里打火机,点着香烟,使劲长吸口,把烟狠狠地咽下去,神情充满憎恨,像只眼睁睁看着老鼠逃掉野猫。
警车直开进青塔小区楼后面,在草坡前停下。先跳下来是司马凉和刑警队预审员小张,然后,戴着手铐小青走下来。
“给司马凉打电话,让他把小青带到这里来——现在。”他说。
“小青被带走!”
红疱把眼睛贴在铁门上栅栏口,向外观望着,气急败坏地说。
监舍里,秦姐撇着两条白花花大腿靠墙坐着,旁边有个人在给她扇扇子。她听红疱报告,猛挥手把扇子打停,起身走到门口,将红疱推开,从栅栏口向外望去,黑黢黢场院里已空无人。
她想下,立刻高喊两声“报告”。值夜班大眼袋马上过来:“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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