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老甫说,“耐心点儿,再等等,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大家起找乐儿。”
“没觉得有什乐儿!”小青狠狠地顶他句。
房间里沉默,只有空调呜呜声。胖子夏流很有耐心地把从裤裆里搓出泥团捏碎后再捏合,分成好几个小黑粒,捧在掌心里,视为宝贝似。
8月中旬这个夏夜,异常闷热。小青从窗口向外望去,天黑得像在墨汁里泡过。街道上没有人,几棵小树枝叶都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远远看去仿佛是医务室里人体骨骼模型。条野狗在昏黄路灯下绕着圈追逐自己影子,最后失望地停住,吐出长长舌头。
它舌头可真红,红得像……像刚刚舔过血似。
整起恐怖事件,是从几个年轻人场无聊游戏开始。
“觉得就像……就像颗泡在醋里牙。”
黑黢黢房间里没有开灯,发出软绵绵声音,是坐在沙发上个穿着黑背心黑短裤胖子,他把两条多毛粗腿劈开,分别搭在深蓝色真皮沙发两边扶手上,手在裤裆里不停地搔抓着什,还时不时地把手指头伸到鼻子底下闻闻,然后接着搔抓。
“你真恶心,真!”个坐在窗边面色苍白女人说,她那浓密长发犹如瀑布,从右半边脸垂下,遮盖住右眼,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根已经吸得很短香烟。当烟雾袅袅地飘过她眼际时,她本来就茫然眼神,显得更加迷茫。
胖子得意地笑,嘿嘿嘿,似乎在女人谩骂中得到种独特快感,手在裤裆里搔抓得更快,还有意加重手背和裤衩摩擦力度,房间里响起很猥亵咝啦咝啦声音。
不知道为什,这个古怪念头突然从小青脑海里浮出来。
该死,难道还没开始,就先进入状态?莫非真像老甫给算命说,上辈子是个盗墓,所以才对恐怖离奇事情有难以割舍迷恋?不可
女人把烟头狠狠地在窗台上掐:“老甫,你他妈到底管不管!”
个坐在书桌前男人抬起头来,他脸很扁很平,塌塌鼻梁骨像被谁踩过脚似,不过,整张面孔中最有特点,还是他眉毛。眉毛太浓缘故,显得格外沉重,压得眼皮总是耷拉着,所以每当他看东西时,目光总是由下向上挑起,活像两根屠宰场挂猪肉铁钩子,凶狠而阴险。
“夏流,差不多就行。”现在,他就用这铁钩子似目光看胖子眼,尽管胖子身材比他高大粗壮得多,但手还是不由得止住。
“这不是实在闲得没事吗?”名叫夏流胖子嘟囔句,“只好搓点泥巴玩儿。”说着把个搓好泥球捏在指头间看又看,然后习惯性地放到鼻子下面嗅嗅。
“樊帆和周宇宙到底什时候来?”那个女人烦躁地说,“约好晚上9点半,现在已经9点50。把话说在前面,10点钟到,立刻就走人,谁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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