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介绍说这是竹田厚司上尉,隶属于海军陆战队,负责这带治安工作。不待竹田发话,方三响强硬地抢先道:“其他你们可以慢慢谈,但刚刚里面有人受伤,希望贵军能给予方便,让进去急救。”
竹田厚司端详这个胆大妄为医生片刻,忽然哈哈笑:“上次方医生以治病为名,进入习志野战俘营,可是搞出不小动静啊。难道这次想故技重施?”
方三响不由得脸警惕,难道竟有这巧事,他当年也在战俘营?竹田厚司轻轻拍下巴掌,笑眯眯道:“别担心,们并不认识。但你在习志野事迹,在军队内部是被反复检讨过好多次,没想到今天能见到本人,真是幸会。”
“那是因关东大地震南去救援时事。”方三响特意强调句。竹田道:“亲人也有在关东
茂低声道。
此时别院大门半敞开着,进进出出既有戴着斗笠僧侣,也有军人。这里距离中日交火北四川路极近,理所当然地成为处军事据点。而在别院门口除日本军旗之外,还悬挂着面红十字旗。
这是日本赤十字旗,日本赤十字社也跟随日军来到上海。方三响走到门口亮出红十字袖标,申明找这里负责人。哨兵见,果然没有为难,把他们两个带进去。
颜福庆让方三响跟着项松茂,用意即在于此。个中国商人,在中日交战之际去找日军交涉,风险实在太大,有红会中立人员陪同会相对安全些。
别院布局,与西本愿寺本山毫无二致,别说御影堂、阿弥陀堂这样建筑,就连两棵大银杏树也在同样位置。这里赤十字社负责人叫酒井,和方三响算是旧识,当初关东大地震时,酒井因为懂点汉语,担任过与中国红会对接联络员。
有这层关系,酒井态度便大不相同。方三响问他是否知道五洲药房店员下落,酒井看看四下无人,小声告诉他,最近军方以维持治安名义,抓批闹事中国人,都关在别院东南角仓库里,至于有没有五洲药房人就不知道。
他带着项松茂和方三响走到仓库前,项松茂隔着透气栅栏望眼,立刻认出支店副经理身影。他快步上前,呼喊对方名字。那些店员正惶恐,见到总经理突然出现在外面,无不惊喜,起朝窗口拥来,纷纷伸手呼救。同样关在里面其他中国人不明就里,也朝这边拥来。
附近卫兵被惊动,跑过来边呵斥边用枪托狠砸。个店员缩手不及,下被砸断指骨,惨呼声倒退回去。
睹此惨状,项松茂腮帮子颤,眼泪登时就要掉下来。方三响连忙请求酒井打开仓库,施以急救。酒井为难地表示,赤十字社只负责这些囚犯日常照料,要打开仓库,要军方准可才行。
他把项松茂和方三响重新带回银杏树下,个微胖日本军官正站在树下,圆脸眯眼,看上去很和善。他手扶武士刀,正在和个僧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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