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口咬定这是父亲所签,是不是伪造?那些做证说亲眼所见人,是不是公然撒谎?”姚英子攻势波接波。
坐在证人席上那些宁波贤达,无不惊慌失措起来。甚至有人起身想走,却被法警拦住。就连姚鼎文都面色大变,好巧不巧地犯烟瘾,鼻涕眼泪不住地流淌出来。
张竹君在台下听着,侧头对旁边农跃鳞道:“农先生这手示敌以弱,果然精妙。”农跃鳞扶扶墨镜,唇边露出丝自得。
他早早就从姚英子那里得知埃及玫瑰变色周期,但并没有急着让她拿出来。在农跃鳞安排下,姚英子故意先拿别话题纠缠,让对方占尽优势,再假意质问墨水变色事。胜券在握姚燕戊果然放松警惕,试图将计就计。直到这时,姚英子才祭出真正撒手锏,用变色周期举砸实。
整个庭审阶段节奏,完全被台下农跃鳞所掌控。这种笔墨之间小把戏,他玩很多年,不愧为舆论操控大师。
?”
法官微微点头,举起小槌准备做定论。即将迎来胜利姚燕戊忽然发现,侄女慌张表情消失,取而代之,是种计谋得逞浅笑。他心中油然生出股不安,可又不知哪里出问题。
这时姚英子从容起身:“大伯,你是否知道,埃及玫瑰除变色之外,还有另外个特点?”姚燕戊怔。这墨水是他买通姚永庚秘书偷拿出来,当时那家伙只说变色事,可没提过别。
姚英子道:“诚如大伯所言,埃及玫瑰初写呈绛紫色,随后氧化变黑。但这个变色过程,却不是天,而是个月。”
最后这句话清脆清晰,如金铃摇动,全场都听得清清楚楚。法庭里先是阵安静,随后议论声如潮水般,哗哗地逐渐喧涨起来。观众们都陆陆续续意识到这意味着什。
“听说当年和沈敦和唱那出双簧,也是先生眼识破。还直没当面感谢遮掩之恩呢。”张竹君双手报臂,似笑非笑。农跃鳞打个哈哈,把帽檐又拉低点。
这时姚燕戊还在试图顽抗:“大人,有男嗣则继之,无男嗣则家族监之,这是多少年来规矩。您如果判给姚
“你胡说!”姚燕戊大吼。
姚英子微颔首,律师立刻取出份文书,呈递给法官:“这是父亲临终前签署份保股文书,使用同款墨水,请看签名颜色。”
法官看,墨迹色泽,果然是纯黑带暗褐纹理。
姚英子道:“家父是公历十月三日去世,今天是十月十四日,已过月余,所以他生前最后次使用埃及玫瑰,已彻底从紫色转为黑色。而伯父您手里那份过继文书,淡紫尚在,只怕签还不到半个月——敢问他是从阴间回来签吗?”
姚燕戊顿时觉得手脚冰凉。他之前对这份文书考虑得很是周全,唯独遗漏变色周期这个不起眼细节。没想到,敌人竟然如此敏锐,居然会从这唯处破绽发起进攻,而且剑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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