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姜米眼睛,神情黯然。
“只想告诉你,很生气,”姜米说,“是个人,独立自由有自己思想人,而不是你手里青铜雕塑。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做切都是为让你自己感到心安,却从来没有在意过想要什,从来没有在意过感受到底是什——究竟是条狗还是块肥皂,让你觉得可以凭你喜好来决定将来?”
冯斯无言以对。姜米接着说:“在美国时候,也读过些妈喜欢中国武侠
就是这样,”姜米点点头,“看来你确是个聪明人。现在很难形容心情,既然你曾经喜欢过,也该知道是个爱玩爱闹喜欢新鲜刺激人,但是你刚才所说那切,实在是有些……刺激过。需要时间去好好消化。”
冯斯喝口橙汁,慢慢地说:“其实,从今晚和你重新见面那刻,从见到你第眼开始,就后悔。这个人很奇怪,许多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想得很通透很通透事情,可能发生丁丁点儿变化,就会开始后悔先前决定。”
“你为什后悔?”姜米说。
冯斯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吸管:“最开始时候,想,是个没用天选者,没有任何能力保护你,可也知道你性格,你绝对不会为危险这种事儿而离开。所以请路晗衣让他手下抹去你所有和有关记忆,就像你父亲自己选择样。但是在机场悄悄看着你们离开回国时候,忽然发现,失去你之后,心里像是空大块,那种难受就像嗓子眼儿被死死堵住样,就像是北方冬夜里顶着大风走路样,真他妈难受,难受到让人恨不能马上挂掉。”
“从那个时候起开始后悔做那样决定。每过天,后悔就会多些。所以总是想,如果时光能倒流该多好,如果能回到那天,定不会对路晗衣提出那个请求。可惜是,已经过去事情终究不可能再重来次,以为会永远失去你。”
“但是现在,你还真找到挽回这切机会。”姜米语调有点儿奇怪,似乎带有种冷淡漠然。
“不,并不是挽回,”冯斯看着窗外人流,“刚才也说,总是做完个决定就开始后悔。你居然回到北京,很高兴,希望能告诉你切,唤回你过去记忆,重新和你在起。可是就在刚才,当看到你走向时候,又觉得再次做出错误决定。”
“因为你突然又觉得,现在生活也挺好,比起让在你身边起面对各种危险,倒不如让好好地活着?”
“大概是吧。”冯斯把头往椅子上靠,“好像真是无论做哪种决定,事后都会觉得不对。”
“嗯,听出来,你是个专情人,个有责任感人,个舍己为人人,”姜米看着冯斯,“但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这点:你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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