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衡、或者说广生子,是姜米相当讨厌那种人。这个人举止轻佻、油腔滑调,视线老是瞟向她胸口,再加上那身典型,bao发户扮相,很难让人不产生厌恶感。但另方面,她也能看出,这个人这种轻浮表现,其实是有点儿扮猪吃老虎刻意为之,目是让别人轻视他,他事实上相当精明,而且这种精明只指向个方向:金钱。
“早已经不是道士,”何少衡说,“这些年宗教管理越来越规范,捞钱越来越难,而之前赚得也足够,索性还俗出去,好好享受享受。”
“你倒真像是个会享受人。”冯斯讥嘲地看着他西服袖口上博百利商标,“说说吧,你是怎想到们俩和哈德利教授有关。”
“这大概是属于种商业敏感吧,”何少衡得意地笑,“那天新闻出来之后,马上就想到,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去寻找玄化道院旧址,说不定又是个哈德利式人物。于是托朋友弄到点你们俩简单资料,让感兴趣是这位姜小姐:来自美国,母亲是知名考古学家,而且她恰恰曾经是哈德利教授学生。不相信这只是种巧合。”
里筷子都掉到桌子上。身边姜米也是脸震惊,和他对望眼。
那是那个中年男人正在打电话。他手里拿着个屏幕硕大手机,对着听筒毫不掩饰自己音量:“对,就是那个美国老头,考古学家,叫什哈德利教授……对,哈德利,就是他……好知道!”
这个人竟然提到哈德利教授!美国考古学家哈德利教授!
姜米眼神里有种抑制不住兴奋。冯斯更是立刻就站起来,但并没有走过去,而是飞快地在脑海里考虑着措辞。不过还没等他想清楚,那个中年男人居然自己站起身来,走向两人,并且把手里手机屏幕冲着两人晃晃。冯斯和姜米都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屏幕片漆黑,并没有处于通话状态。
“刚才只是故意说出哈德利教授名字,然后观察下二位反应而已,”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说,“因为隐约猜到点二位来路,却又不敢确定,所以采用这个方法来试试,见谅见谅。”
他嘴里说着见谅,语气却显得狡诈油滑,虽然人到中年,倒像个轻浮小青年。姜米显然很不喜欢这种类型男人,眉头皱起来,冯斯却想到些什,不动声色地接过对方递过来名片。
“何少衡……贸易公司经理……神秘学研究会会长……周易协会理事长……爱国书院院长……好长串头衔!”冯斯带点儿轻蔑地笑笑,“不过这张名片上,是不是漏掉最重要个头衔呢?”
“哦?什头衔?”何少衡笑容不变。
“川东元和观观主,”冯斯慢慢地说,“曾经和哈德利教授会面、并且把玄化道院秘密卖给他那个道士。”
他随手把名片扔在桌上:“或许应该称呼你另外个名字:广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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