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活到老死……”姜米咀嚼着这句话，“说真
，
还没问过你呢。你
下子就跳进
个截然不同世界里，是不是很烦躁很不爽？”
“不是般不爽啊，”冯斯说，“那种感觉，打个比方，就像是你本来在好好地洗着澡，喷头里出来洗澡水突然变成油，沾你滑溜溜油腻腻身，你说你烦不烦？”
“是挺烦。”姜米同情地点点头。
“而且这个世界还很危险啊，打另外个比方，就像是被突然扔进锅正在开着小火烧凉水里。虽然时半会儿水温还低，但还是会逐渐升高，最后难逃被煮死命运。”
“所以你看着这些人，其实是在……羡慕？”姜米问。
死。死因是煤气中毒。他儿子好像也就是们俩这个年纪。”
姜米紧皱着眉头，过好久才说：“这种有钱人家里煤气炉灶，怎
可能那容易泄露？”
“也觉得不对，”冯斯说，“那个公关碰巧打听到些细节。他说，不只是煤气炉灶质量完全没问题，袁志何厨房里还装煤气报警器。没那巧煤气泄漏和报警器坏掉赶在起。但是除此之外，家里没有找到别人闯入痕迹，也没有丢东西。”
“就是说，这应该是场高明谋杀，”姜米思忖着，“按照你形容，那帮自称守卫人家伙个个能力超人，估计警方也很难找到犯罪证据。”
“他们不可能找得到。”冯斯很确定地说。
“就是在羡慕，”冯斯冲着街上挥手，“做个普通人是最值得羡慕。他妈羡慕他们，羡慕死，羡慕到现在就想找人痛痛快快打场群架，被打到鼻青脸肿躺在地上骂街再被警察叔叔铐到局子里去。”
后来冯斯也觉得很奇怪。这番话他没有对文潇岚说过，没有对宁章闻说过，没有对关雪樱说过，也没有对那些
两人有些愁眉不展地走在街边。这天是周末，北京城街头人山人海，被汽车限号憋得够呛人们发泄式地把车都开到路上，于是形成平时堵早晚高峰、周末堵全天景观。但人们还是兴致勃勃，还是精力十足，因为这是他们生活。
“你怎？”姜米侧头看着冯斯，“怎看得那出神样子？街上有很多美女吗？”
“有很多，不过最漂亮那个站旁边呢。”冯斯不动声色地随口拍马屁。但他视线仍然流连在尘土飞扬大街上，流连在那些接踵摩肩红男绿女、街边小食摊锅里升腾起来烟雾、不停排放汽车尾气、扔得遍地都是小传单上，仿佛那些东西里真蕴藏有什能吸引他美好。
“那你也没顾得上看她……你是不是想到些什？”姜米又问，“看着你这会儿眼神，下子想起那些在海里漂两年刚刚上岸水手。”
“说得你真见过那些水手样……”冯斯笑笑，“就是很羡慕这些人罢。多好啊，上学，工作，赚钱，恋爱，结婚，养孩子，慢慢活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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