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痉挛，原本就狰狞可怖
脸此刻更是扭曲得不似人形，但他嘴已经变异成
蜘蛛
般刺吸式口器，不能正常说话。他血红色双目充满仇恨地瞪视着冯斯，嘴里发出冯斯无法理解古怪声响，突然，他脸色变得惨白，开始喘不上气来。
冯斯这才想起来，翟建国心脏不好，看来是口器断裂剧痛诱发心脏病。他连忙放开翟建国，在卧室里翻找出硝酸甘油，却发现瓶子里是空。没有药物，他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旁，眼睁睁看着翟建国从手足痉挛到呼吸越来越慢，终于再也不动。
这个半蜘蛛半人怪物，死。
冯斯随手抓过条枕巾擦拭汗水，然后开始在翟建国家里翻箱倒柜。他并没有找到任何可能和他相关东西，倒是找到些和翟建国有关文件，身份证、下岗证、过期诊所营业执照，等等，这些至少证明翟建国向他讲述过自己身世都是真。在冯斯出生之前，翟建国确只是个郁郁不得志中医大夫，无论在工厂保健站还是在自己诊所，都显得那
庸碌无为，是种无害也无益边缘生存。但从那夜之后，他生命却发生急剧改变。那满屋子神像和护身符，终究还是没能保佑他。
还有多少与世无争普通人，被这连串秘密所牵累呢？冯斯忽然间觉得疲惫不堪。他软软地靠在床上，只觉得眼皮子无比沉重，刚才那场惊心动魄搏斗似乎耗掉全部体力。他太累，竟然在这个充斥着血腥味和霉味、地上还摆放着六具尸体房间里睡着。
这觉也不知睡多久，醒来时，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光感，让他可以判断出自己已经睡整夜，睡到天亮时候。他连忙睁开眼睛，这睁眼吓大跳——他身前站着个人，个身材粗壮人，那张脸隐隐有些眼熟。
他刚刚欠起身，还没站起来，这个人闪电般地挥出拳，重重打在他面颊上，打得他头晕眼花地重新躺下，鼻子里流出热热鼻血。冯斯倒也临危不乱，不管三七二十，腰腹用力，用臀部带动平躺着身体纵跃而起，双脚齐出向对方踹出去。这招他过去和人打架被绊倒在地时常用，算是传统武术中“鲤鱼打挺”流氓版变体，体现出冯斯活学活用钻研精神，经常能让对方措手不及。
敌人果然中招。他本来准备趁冯斯被打倒时机上前制伏他，却反而被重重踢脚，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不过他动作也不慢，背刚沾地就重新弹起，正好和站起身来冯斯打个照面。冯斯这回看清楚他脸，不由得发出声惊呼。
“你是慧明！栖云观慧明！”冯斯喊道。
是，这正是冯斯第次来到这座东北小城时，在栖云观所见到独眼道士慧明。现在慧明虽然穿着世俗休闲衬衫和短裤，道髻也梳成不伦不类马尾，活像从国产破案片里走出黑帮打手，但脸形依稀还认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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