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慧心很恼火。
冯斯没有理睬他,继续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慧心,bao怒起来,发动蠹痕把冯斯纳入蠹痕范围内,然后隔空拳打在冯斯脸上。冯斯歪着头,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却仍然在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
慧心被
记忆回到11年前。在父亲逃亡之后某个夜晚,他病倒,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眼前飘过无数吊诡幻觉:巨大如山蟾蜍,嘴里喷出绿色毒雾宝塔,身上披着黑色斗篷在半空中飞翔猫,个不断从曲折细长管道中钻出来只有半张脸僧人,诸如此类。在高热谵妄中,只有母亲直守护在身边,为他换放在额头上湿毛巾,握着他手,不断地对他说:“忍忍,不要怕。”“忍忍,儿子,很快就会好。”
后来冯斯遍又遍地回想当时情景。发烧很不好受,但他心里却充满温馨,因为在这段记忆里和发烧相伴,还有母亲爱。想起这段往事时候,他就会觉得,母亲始终和他在起。
“原来那些只是用来催眠……”冯斯摇摇头,拳头握紧又松开,忽然间感受到种无法形容颓丧和心灰意冷。如果心灵中最宝贵记忆都可以像易碎玻璃那样被轻易地摧毁,他实在无法明白,人生意义究竟在哪里。
其实此刻他心里仍然还有许多疑问,比如父亲冯琦州真实身份,比如母亲为什会选择那个时候离开,然后在长达10年时间里隐匿起来,现在又为什会来到这里,比如在自己和慧心出生那个血腥夜晚到底发生些什、自己为什会被冯琦州带走。但他已经被波又波悲伤和失落所深深淹没,似乎连心脏都懒得跳动,那些问题显得是那无足轻重。
除此之外还有悔恨,以及对父亲冯琦州深深歉疚。他直把父亲当成害死母亲、拆散整个家庭元凶,直以抗拒、厌恶、仇视态度对待着这个孤独男人。但现在他才知道,这种恨就像无根浮萍,根本就是错误。是母亲主动选择抛弃他,抛弃这个家庭。造成这切是母亲,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人。反而是被他仇恨着父亲,在临死前表露出对他深沉感情。而同样是在那个时候,父亲还在为母亲事向他道歉,愧疚于他伤害个普通人。
冯斯身体慢慢滑到地上,呆呆地坐着,神情木然,就像个刚刚把眼泪哭干精疲力竭小孩子。模糊视线中,母亲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含着泪注视着他,目光中释放出种叫作“爱怜”情绪,但他实在不知道这种感情是否值得相信。
就在母子两人相对无言时候,直处在昏迷中慧心醒过来。他先剧烈地咳嗽几声,随后睁开肿胀眼皮,眼就看到池莲。然后他就张开口,大声喊出来:“妈妈!快救!”
妈妈。
慧心管池莲叫妈妈。
冯斯呆几秒钟,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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