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缓缓从地上爬起,站直身体,手握住悬在腰间剑柄。躲在暗处王直虽然看不见他表情,但也可以想象,此刻刘安必然是目露凶光,满身杀气。
杨麓却稳稳地坐着不动,好像刘安在他面前只是个色厉内荏空架子。他像是无意地用右手拿起放在身旁桌上油灯,然后把左手手掌放在正在燃烧火苗上。王直很是吃惊,但过好会儿,他都没有闻到意料之中焦煳味儿,而杨麓身形岿然不动,并没有丝毫痛楚显现。
“你真觉得你有能力伤到吗?”杨麓声线平稳,果然是半点没有被火焰所伤。
刘安瞬间崩溃。他跌坐在地上,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求主上救命!求主上救命!”
“救你命?”杨麓语气充满嘲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价值让救你命?”
搞错方向,竟然钻进杨麓平时用来接待重要客人书房。此时无法可想,他只能藏身于书房角,把身体尽量缩在个大花瓶后面,祈祷自己别被人发现。
所有从人都留在屋外,只有主客二人走进书房,接下来幕又让躲在屋角王直瞠目结舌:主客二人个坐下来,另个站立在旁。然而,和两人身份不相称是,坐在榻上是富商杨麓,而堂堂淮南王竟然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
“你倒还有脸来见!”杨麓哼声。他平时是个*猾而表面和善人,脸上总是挂着虚伪笑容,说话声音尖声尖气。但此刻,他声音低沉喑哑,每说个字都好像是用刀刻出来样。
“主上,、也不想这样!”高贵淮南王大为慌张,下子跪在地上,“只是顺道、顺道、顺道……”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杨麓冷笑声:“赐予你神力,难道是为让你满足自己私欲吗?”
刘安跪伏在地上,以爬行丑陋姿态爬到杨麓面前,低声说几句话。杨麓沉吟阵
刘安满头大汗:“这其实也是……也是为主上大业着想。淮南国毕竟实力有限,如果能夺取天下……夺取天下话,那……”
“如果能有夺取天下实力,又何必来养你这条狗?”杨麓拂袖而起,“难道头脑还不如你这个猪脑子够用!既然允诺传授你长生成仙之术,以后篡权夺位不过是迟早事,到时候你各取所需,你以万世之寿永葆基业,哪点不好?你这个蠢货非要现在就开始谋逆,如今计划败露,朝廷人马上就要赶到,手里事还没有完成,切都被你毁!”
刘安浑身颤抖,把头深埋下去,不敢抬起头来。杨麓则慢慢恢复平静,重新坐回去,再开口时候,声音变得淡漠:“将离开这里。”
“您……离开?”刘安大为惶急,“您如果离开,那该怎办?主上,您不能丢下不管!”
“自己种下苦果,自己承受。”被淮南王称为“主上”杨麓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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