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没有这个能力,”翟建国搔搔头皮,“开只是中医诊所,条件很差,根本就没有接生设备……”
翟建国还没说完,中年人挥挥手,他身后个矮壮敦实秃头汉子走上前来,在他面前放下个大箱子,并把箱子打开。翟建国往里面瞧,止血钳、
前东西,脱下穿天白大褂,换上便装。窗外雪越下越大,估计道路上已经结起瓷实滑溜黑冰,待会儿只能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回家。比灰蒙蒙天空更加阴霾是他心情,连续个月来生意惨淡,今天更是枯坐天没有个病人上门。没办法,就兜里这点钱,还是舍不得买肉,只能回家把冬储土豆、白菜乱炖锅将就将就。
有时候他会悄悄后悔,自己不该辞去公职而跳出来搞私人诊所,塑料厂保健站工作固然是又苦又累又得受气装孙子,还被正经医生瞧不起,但至少是每个月有人发工资铁饭碗,穷也不至于饿肚子。而现在弄得表面光鲜实际却是朝不保夕,真是何苦来哉?
翟建国把诊所里灯——其实总共也没有几盏,关掉,准备锁门,然后到隔壁商场存车处去取自行车,但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
他诧异地抬起头,看着身前这个高大壮汉,粗略估计此人身高有米九,条胳膊简直比他大腿还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就把把他推进诊所,随手关上大门。
“哥们儿,你如果想打劫,恐怕是找错地方,”翟建国并不惊慌,“浑身上下共有8块6毛3分钱,这个诊所里还有堆中药材和几个听诊器、温度计、血压计,除此之外,就什都没有。”
大汉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什,像拎小鸡样把他身子提起来,提到诊疗室里,放在他平常坐椅子上,随即抄着手守候在旁言不发,虽然并没有动手伤害他,但只要翟建国试图站起来,他就会毫不客气地把把他按回到椅子上。翟建国心里直犯嘀咕,不明白对方想要干什,难道是为医疗事故来寻仇家属?但仔细想想,自己开诊所半年以来,治疗病人本来就不多,所患多数也是几剂药就能治好头痛脑热常见病,不应该有什病人被自己耽误然后来报复啊。
翟建国试着和大汉说话,但大汉压根儿就不理会他,眼见着天越来越黑,他十分无奈。不过当时钟指向八点钟时候,诊所门终于又被打开,这次共进来七个人,六男女,女大着肚子、步履维艰,看来是个快要临盆孕妇。
个面容消瘦、鹰钩鼻子中年人来到翟建国面前,用种礼貌却又同时带有居高临下口吻说:“翟医生,很抱歉把你留在这里,但今天晚上需要你帮忙,希望你能配合。”
“敢说不配合吗?”翟建国苦笑声,“不过,这个九流小医生,不知道怎才能帮到你。”
“需要你替她接生。”对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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