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气侧耳聆听——
钟情于你哟,
就像骏马钟情着草原。
没有成群牛羊,
没有银色鞍鞯,
陈少玲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个月票夹,抽出里面藏着张皱皱巴巴折纸,慢慢地打开……那是张大山抄歌词,这多年直带着,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身边。
茂密苦蒿野火样燃烧,
炊烟伴着流雾遮住眼帘。
远方依稀可是你倩影?
暮色中四下里探看——
,他什都不知道,完全是被拉下水,真正罪魁祸首是!是!”
刘思缈神色变得十分晦暗,她扣住少玲手腕,低声说:“少玲,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少玲双膝弯,扑通声跪在地上:“求求你,求求你,刘警官,你饶张大山吧!是,都是,妈死,养老院也垮,就想找李家良、找健公司讨个说法,谁知道会害死这多人啊?!就是个老百姓,再也不敢惹事,你饶张大山吧,你要抓就把抓走吧,判刑,枪毙,都认,饶张大山吧……”
说着说着,她号啕大哭起来。
哭声震动整个乡派出所,楚天瑛、李阔海、胡萝卜以及其他干警都走出来,呆呆看着这幕。刘思缈搀少玲两把没搀起来,余光扫,立刻厉声道:“看什看!都给回屋办公去!”吓得警察们马上散开。刘思缈使足劲,几乎是把少玲从地上揪起来,直揪到场院,拖进那辆作为证物金杯车里,把车门“哐当”声拉上。
往事令眉头紧锁,
命运让沉默寡言。
黑暗中默默地躺下——
少玲看着那歌词,滴很大泪珠打在纸上,漫漶最后两行字,仿佛模糊整个世界。
找寻着你哟,
就像苍鹰找寻着山岩。
炉膛牛粪火已经熄灭,
墙角根孤独套马杆,
铃铛声声可是你赶着羊群晚归?
“陈少玲!”刘思缈恶狠狠地说,“你个浑蛋!”
陈少玲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要骂自己。
“张大山只是误杀,属于过失致人死亡,又带有正当防卫性质,判不多久也就出来。他昨天晚上去湖畔楼,是想趁着警察们撤离时,把次声吹灰器拿走,彻底销毁物证。被们抓捕后他直都声称你是被他胁迫。从始至终,他就是不想让你坐牢——假如个人愿意为你付出切,他唯希望,就是你不要辜负他付出!你明白吗?!”
不知道被自己哪句话触动,刘思缈眼圈红。
怎会不明白呢,怎会不明白呢……从上学时起每次玩逮人他都只追着不放;到高中时到周末他就来找吃饭,把盘子里菜净往碗里拨拉;还有他砸本田被判刑以后,去监狱探望他,他死也不肯见;甚至他在湖畔楼出事后再次远离,匆匆地和老齐家闺女定亲……明白,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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