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叹口气,扶她坐回到病床上,慢慢从她手中拿走暖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叫护士拿来晚饭,用个小勺子口口地喂她吃完,再拿块白色小毛巾给她擦干净嘴。等她稍微休息会儿,才对她说:“思缈姐姐,事情出些变化,现在必须抓紧治疗,尽快恢复你记忆……如果顺利话,也许后天你就能回家。你今天下午到现在,又想到点什吗?”
思缈蹙着眉头,仿佛是在午夜走进片没有路森林,既焦灼又恐惧,很久才喃喃地道:“冷……湖水。”
凝露出失望神色,不过还是照老样子,将枕头和被子叠在起,让思缈靠着:“思缈姐姐,你放松,们开始治疗。”她本来习惯地要拉上窗帘,阵夜风吹进室内,虽然有点凉,但格外宜人,于是她没有起身,对思缈说:“思缈姐姐,你按照要求节奏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很好,你已经放松,下面按照描述想象这样个情境:你坐在童年大树下,头顶是深蓝色夜空,微风轻轻拂过你脸庞,带来阵阵泥土芳香,很安静,很安静。你抬起头,颗颗小星星在眨着眼睛,啊,天边飘来白莲花似云,朵,两朵,三朵,四朵……”
凝手指幻化着,仿佛是云丝丝缕缕。
“从10倒数到0时候,你就会进入梦乡……10,9,8,7,6,5,4,3,2,1,0……万籁俱寂,只剩下和声音在陪伴你——”凝说。
7
“这张卡,也交给你吧!”
林凤冲带着队警员在沙俪办公桌上搜检个下午,准备撤,于是把沙俪交出那张门卡,递给凝。凝看他眼,接过来。
“你只有天半——”林凤冲看看窗外沉沉暮色,苦笑下,改口道,“你只有不到天半时间。”
凝平静地说:“足够。”
思缈闭上眼,嘴唇张翕,没有发出声音,但分明是在念:“就是你,你就是……”
“对,就是你,你就是。”凝欣慰地微笑着,“下面,要念句话,这句话将牢牢记住,永不忘记——重复遍。”
“要念句话,这句话将牢牢记住,永不
她送林凤冲下楼,经过思缈病房时,发现门口除原来两名值班武警,又多两名挎着微型冲锋枪武警。林凤冲很惊讶,问他们是哪里,他们说是桑专员带来,让留下来看守刘思缈,严防她脱逃。林凤冲脸顿时涨得通红,想发火又找不到借口,只能和凝重重地握握手:“拜托!”
看林凤冲背影消失,凝回到思缈病房前,依次刷两张卡,打开那道沉重铁门。
思缈正坐在墙角冰凉地板上,抱着那只打开软木塞暖壶,两眼发直,呆呆地看着从壶嘴里氤氲而出热气。
凝蹲下身问:“思缈姐姐,你还是觉得冷?”
思缈轻轻地点点头:“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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