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对近期事件失忆,其他事情可没忘。”沙俪撇撇嘴,从兜里掏出个药瓶,旋开瓶盖,倒出两粒药在右手掌心,然后迅速收起药瓶,把手掌往思缈面前摊,命令道:“吃药!”
思缈仿佛被什困扰着,有些犹豫。沙俪马上呵斥道:“吃药,听见没有?”
“喂!”郭小芬猛地站起身,柳眉倒竖,对着沙俪嚷道,“你态度好点行不行?她是个病人!”
沙俪愣愣。林凤冲赶紧打圆场:“小郭,沙医生是要给思缈治病,咱们要积极配合。”
思缈好像有些害怕,赶紧从沙俪掌心里捏起药片,放进嘴里,然后就着搪瓷缸子里水“咕噜”声冲服下去。
引起大脑暂时性缺氧,导致某根动脉管破裂,发生局部性缺血。在海马中有个特殊部位叫CA1,对局部性缺血特别敏感。这是失忆综合征最常见原因之。”
“课本背得倒挺牢。”沙俪冷笑声,“那,你有没有考虑单纯型疱疹脑炎呢?有没有考虑科萨科夫综合征呢?有没有考虑心因性失忆症呢?”
连串诘问,让凝满脸飞红。
“没有见到患者之前,不要妄下结论。”沙俪用教训口吻说。说完,她在扇银灰色铁门前站定,铁门两侧各肃立着名荷枪实弹武警。她轻轻推开门上方个小窗,透过有机玻璃往里面看看,然后掏出张卡,在门把手右侧个凹槽里刷下,林凤冲马上也掏出张卡,再刷,只听咔嗒声,门锁打开,几个人起走进这间活像是牢房病房。
门在他们身后自动上锁。
“沙医生。”林凤冲介绍道,“刘思缈警官涉及案件十分重大,必须从速侦破,所以,上级特别指派中国警官大学爱新觉罗·凝同学作为你助手,和你起研究怎样尽快恢复她记忆。”
沙俪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刚才被自己训斥过女孩:“你就是名茗馆那个……”
“爱新觉罗
洋灰地面,白色围墙,高高天花板。张低矮铁床贴墙放置,床脚焊死在地面上,旁边有张掉漆床头柜,上面摆着个搪瓷缸子。
阵清风吹来,拂动白色窗帘角。
思缈穿着蓝白相间病号服,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双白嫩小脚丫就那光着。她透过被风撩拨窗帘,遥望着忽隐忽现角天空——即便只有这点点天空,还被粗大而生锈铁栅栏切割成几份。
郭小芬慢慢走到思缈身前,蹲下,凝视着她眼睛。那双在无数个犯罪现场都能敏锐地觉察到蛛丝马迹,不放过点微量证据眼睛,此时此刻,仿佛两口干枯井,空洞而呆滞。郭小芬鼻子有些发酸,轻轻抓住思缈手。思缈像惊醒般,哆嗦下,低下头看着她,神情有些茫然,完全不认识似,很久很久,嘴角终于绽开淡淡点微笑:“小郭……”
“啊!”郭小芬十分欣喜,回头对沙俪说,“她记得!她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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