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多想,顺手操起桌子上个铜质烛台,藏在身后,走到门旁打开卷帘门。
厚实玻璃门后,个年轻学生摸样男孩,抱着几本书,好奇地打量着他身后店堂。
“老板,今天营业?”
他愣下,突然笑。
“营业”
他并不恨她,甚至连寻找她欲望都没有,更别说去追问那个可笑问题。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
他失去她,却得到个万众瞩目名号――城市之光。
多响亮名号,炽热,猛烈,带有强大气场和不容否认正义感。
她既然没有昏迷,就定听过“城市之光”。
夜无眠。
他摇晃着走下阁楼时候,并不知道已是几时几分。时间,似乎是件可有可无事情。
“LostinParadise”咖啡吧店堂里片漆黑,卷帘门和厚厚绒布窗帘把阳光和嘈杂人声尽数挡在外面。与墙之隔热闹街道相比,这里更像个与世隔绝幽闭空间。
寂静。黑暗。有周而复始绝望和期盼。
他趿着拖鞋,慢慢地在店堂里走来走去。视力渐渐适应这里昏暗光线,店堂里切从暗影中浮现出来,仿佛是从墨汁里挣扎而出古怪事物,还带着撕扯不断淋漓液体。
为什不呢?生活还要继续,那缕光还要继续照亮这个城市。
他打开店门,把客人让进来。迅速上楼洗漱完毕,穿着整齐后,给客人端上今天第杯咖啡。报以亲切微笑后,他看看东北角那张尘封已久桌子,伸手拿起“预定”桌牌扔在吧台上。
如果有天可以再见,他会平静地面对她,感谢她曾经在自己生命中扮演无比重要角色。切拜她所赐,但是他不后悔。她激发他内心强大面,让他知道自己不仅可以在这个城市立足,更可以改变它。
也许她会怅然若失吧,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他已经远远超越她试图将其塑造成那个人。
突然有人轻轻地敲打着卷帘门。他怔,立刻从沉溺其中幻想中清醒过来。
会是谁呢?那个警察?
他第次对杀人感到丝悔意。她并不是植物人,也许那次摔倒,是她有意为之。诱使他杀死那个无辜女孩,也是她计划之。
他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心中仿佛这个店堂般,空荡荡,除黑暗,只剩下些毫无生机物件。
女店员留下封措辞简单地辞职信之后就离开,连这个月工资都没拿。也许,她真发现那个医生头。不过这不要紧,那颗可恶头颅已经被他烧掉头发,煮熟,撕脱所有皮肤和肌肉,砸碎颅骨,扔进俪通河里。
唯让他感到遗憾,是他再没有个可以发泄怒火玩具。
可是,他真还有必要发泄?
切都是骗局。所谓爱,不过是他自作多情幻觉而已。他只是个供人驱使棋子,即使在“城市之光”已经成为这个城市保护神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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