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也觉得心下黯然，倒不是为
配合米楠，只是想到二宝无辜
样子就觉得难过。老板娘看在眼里，更加坚信这是
对遭遇不幸夫妻，感同身受之余，言语间也更加关切。
“孩子现在怎
样？”
“右手只剩下两根手指。”米楠不停地揩着眼角泪水，“最可气是那个老板，死活不承认自己在鞭炮里加炸药，你想想，普通火药能有那大威力？
和老公这次来，就是要找到他买炸药证据，无论如何，也得为孩子讨个公道！”
“老公”沉默不语，只是坐着闷闷吸烟。
老板娘也是气愤难当，不时看看门外欢天喜地玩着遥控飞机儿子，由己及彼，陪着米楠掉不少眼泪。
小男孩半是兴奋半是羞涩说声谢谢阿姨。米楠笑着摸摸他头说道：“多好孩子，快去玩吧。”
看着小男孩高高兴兴地拿着飞机跑出门去，米楠脸上却换上副哀伤表情：“儿子和他差不多大，可惜，再也玩不遥控飞机。”
方木把口面条呛在喉咙里，吃惊地看着米楠。
老板娘也很惊讶，随手拉过把椅子坐下来：“怎？”
米楠从包里拿出张照片递给老板娘，老板娘接过来看，立刻小小惊叫声。
狭窄空间，同样共处室，同样话题，涉及同个女人。
同样心有不甘追问，同样心照不宣回避。
夜无话。方木再睁开眼睛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他撑起身子，四下环视，这才发现米楠那张床上已经空无人，只有叠整整齐齐被子放在床头。
他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衣服，突然看见张纸条摆在上面，是米楠字迹。
在昨天饭馆里等你。
“大姐
“天啊，怎伤成这样？”
方木凑过去，那正是二宝照片。虽然看不到他脸，但是从手肘到手掌处包裹着厚厚白色纱布却分外刺眼。
“炸。”米楠眼睛里有泪光，“们那边有个小作坊，说穿就是鞭炮黑加工点，儿子去那边玩，正好赶上起事故，就……”
她说不下去，低头抽泣起来。
老板娘也听得泪花闪动，伸手在米楠肩上轻拍着，连连安慰她。
方木不敢耽搁，草草洗漱完毕之后就穿衣下楼。
大概是因为周末缘故，街面上人不多，饭馆里也冷冷清清。进门，方木就看到米楠。她正拉着那个小男孩手聊着什，小男孩注意力却不在米楠身上，双眼热切地盯着桌上个大塑料盒子，在那里面，是家崭新遥控直升飞机。
“这怎好意思呢？”老板娘边在围裙上擦着手，边端着面条走过来，“这东西挺贵，他要好几次，都没舍得给他买――得攒上大学钱呢。”
“没事，看见这孩子就喜欢上。”米楠把遥控飞机递给小男孩，他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把玩起来。
“这孩子，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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