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夜晚,气温骤降,窗户上漫起层淡淡水雾。在这样栋老式住宅里,三个人,两个空间,隔绝却不仅仅是堵墙、道门。无论是现实还是过往,总有些东西让人难以面对或者不堪回首。然而那些印迹却是不容置疑存在:猝然消逝生命;戛然而止青春;不曾表白初恋;生无法戒除香烟。这样讲述注定是艰难、断续,还有讲述者自己都无法解释种种抉择。
米楠长长地唿出口气,随即,就是更长久沉默。
良久,米楠站起身来,低声说:“走。”
方本摁灭烟头:“送你回去吧。”
“不必。”米楠看看依旧紧盯着电视廖亚凡,又看看方木,足有半分钟后,她垂下眼睛,“有什能帮忙,就告诉。”
“嗯。”方木老老实实地回答,“她没有别去处。”
米楠把只洗好碗放在桌子上,看看方木,问道:“你怎跟你父母解释?”
“暂时不用解释。”方木叹口气,“父母去韩国,照顾表姐――她刚生完孩子。”
米楠嗯声就不再开口,专心致志地洗碗。左腕这切之后,她细细地把手洗净,转过身,边甩着手上水珠,边看着方木,似乎欲言又止。
方木无奈地笑笑。他清楚米楠疑惑,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炒锅被重重地摔在炉灶上。
廖亚凡却来兴致,晃到厨房门口,边吸烟边上下打量着米楠,片刻,她转头面向方木,眼神里满是调笑:“你马子?身材不错啊。”
米楠死死地盯着眼前炒锅,手中锅铲几乎要攥出印来。突然,她把锅铲放在灶台上,再转过身来时,却是嫣然笑。
“吃饭吧。”
这是方木记忆中最漫长顿饭。三个人围桌而坐,彼此言不发。廖亚凡把只脚翘在椅子上,毫不客气地大嚼大咽,鱼骨吐得满桌都是。米楠则低着头,小口扒着饭。方木胡乱向嘴里塞着食物,最后不小心嚼块八角,彻底没胃口。
方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闷闷地“嗯”声。
深夜两个难以入睡人。
卧室里,廖亚凡依旧在大声讲着电话。方木无意去打探
米楠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她……真是那个廖亚凡?”
“是。”
“那……”米楠犹豫下,“以前她……”
“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方木语气骤然低落,“完全不是。”
“哦?”米楠拉过把掎子坐下,平静地看着方本,“给讲讲吧。”
好不容易吃完饭,廖亚凡把碗推,径自窝到沙发上,边磕瓜子边看电视征婚节目,不时发出哈哈笑声。
米楠把用过碗筷拿到厨房,看方木眼,示意他跟自己进来。
关好厨房门,米楠却不说话,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方木搔搔脑袋,结结巴巴地说:“刚才……那个……你别在意……”
“没事。”米楠打断方木话,“你打算让她直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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