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坐过飞机
？”另
个小女孩问。
“坐过啊。”
“好玩？”
“好玩啊。可是爷爷第次坐飞机
时候，可把
吓坏
。那大铁家伙，忽悠下子就飞起来。心想，它要是掉下来，可就完蛋。”
孩子们笑起来。
“那再给你倒点。”
“不用不用。”方木急忙摆手，“会还得开车。再说，这好酒，你留着招待贵客吧，给这样门外汉喝也是白喝。”
周老师端起酒杯，细细地抿口，在嘴里含好会才咽下去。
“唉，那时候，喝五粮液就跟喝水似，根本尝不出味来。”他转动着手里杯子，“现在喝酒机会少，反而喝出它香醇来。看来回味件事情最好时机，恰恰是失去它时候。”
“呵呵，”赵大姐嘴里含着饭，闷声闷气地笑起来，“你老先生有钱时候，恐怕没把这玩意放在眼里吧？”
如是几次，方木意识到这孩子其实在跟他玩猜拳游戏，同时发现他只有两根手指。方木想想，每次都张开五指，做出“布”手势。
于是“剪刀”主人就很开心，连续胜利让他兴高采烈，甚至跑到花坛里打个滚再迫不及待地爬起来，继续跟对面那个永远只会出“布”家伙玩下去。
天色点点黑下来，花丛中，孩子身影越来越模糊，方木渐渐看不清他手，只听见对面兴奋不已“咯咯”笑声。
忽然，方木意识到有人在自己旁边。转过头去，黑暗中，廖亚凡站在几米开外，静静地看着他。
“吃饭。”几秒钟后，她轻轻地说。
“那你去过外国？”有个小女孩问道。
“去过啊。”
“去过美国？”
“去过。”
“美国什样？们老师说，美国可好
“嘿嘿，是啊。”周老师放下酒杯，眼盯着天花板，“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是糟蹋钱啊。”
“周爷爷，”个小男孩眼疾手快地从汤盆里挑出块肥肉片塞进嘴里，边嚼边说，“你过去很有钱？”
“是啊。”
“有多少钱？”
“哈哈。”周老师笑眯眯地用手在空气中划拉把，“很多很多钱。”
晚餐很简单，白菜熬豆腐、土豆丝、辣椒酱和白米饭。方木被安排在周老师身边。他对面就是廖亚凡。
廖亚凡自己并没有急着吃饭，而是怀抱着个1岁左右残障儿童，口口地喂他吃饭。她让孩子靠在自己怀里，右手拿着勺子，左手捏着块手绢，随时准备擦拭孩子嘴角流下来菜汤。趁他咀嚼功夫，廖亚凡就舀上几口饭菜塞进自己嘴里。
看得出来，方木肯留下来吃饭，周老师还是挺高兴。也许是对饭菜过于简单感到抱歉，周老师特地倒两杯白酒，算是补偿。
酒是好酒，就连方木这样不懂品酒人，也能感到入口之后绵软醇厚。周老师见方木意犹未尽地咂嘴，笑笑说：“五粮液。”
“嗬，还真没喝过这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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