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
方木蹑手蹑脚
爬到七楼，手中黑色塑胶袋不时发出令人厌烦声音。这层是女生宿舍，如果这时候有哪个倒霉鬼出来上厕所，准被吓昏过去。
方木小心地打开通往天台窗户，先把塑胶袋扔进去，然后自己悄无声息跳进天台，径直向东北角走去。
夜色很好，有微微风，沙沙，好像有人在低声絮语。天台东北角有
堆沙子，掺杂着不少黑色纸灰。方木蹲下身子，打开塑胶袋，抓出捆捆烧纸，拆开，用打火机点燃。个小小火堆就在午夜天台默默地燃烧起来。
午夜校园显得寂静异常，大多数人都在甜蜜或恐怖梦中徜徉，夜游，无论是人是鬼，都没
方木心想：靠，大哥，你不觉得不吉利啊？这话怎
听都感觉是“送你粒花生米尝尝”！
不过他还是把子弹小心地放在衣袋里，然后冲邰伟挥挥手：“
回去
，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方木转身刚走几步，邰伟“哎”声。
方木回头看着邰伟。
邰伟仿佛审视般地盯着他看几秒钟，郑重其事地说：“方木，考没考虑过将来要做个警察？”
点醉邰伟拍拍方木肩膀：“老弟，你帮大忙，想要什奖励，尽管说！”
方木笑着摇摇头，“不用。”
“不！定要！”邰伟粗声粗气地说，“物质奖励？还是给你们学校写封表扬信？哦，”他若有所思摇摇头，“恐怕不用写，呵呵。”
方木正要问为什，邰伟又重重拍拍他后背，“妈局里不给你奖励，给！你们做学生需要什呢？”他搔着后脑勺，副绞尽脑汁样子。
“算，算，真不要。”方木连连摆手，看见邰伟拿出钱夹，他把脸沉：“邰伟，们算是朋友吧？”
“没有！”方木坚决地说。随后就头也不回地走。
邰伟讨个没趣，悻悻地打开车门，上车，发动，看见车内镜上挂着“五条禁令”，心里祈祷着千万别遇到警务纠察。
方木没有回寝室，而是走到校门口公共汽车站。他躲在站牌后面，看见邰伟吉普车开远，才跳上辆315路公共汽车。
车开到长生路时候，方木下车。向北走不远，就到J城专门经营殡葬物品延寿街。长生，延寿，却偏偏家家门口摆满纸人、花圈。这世上名不副实东西太多。
20分钟后，方木拎着个鼓鼓囊囊黑色塑胶袋登上返校公共汽车。
邰伟使劲点点头。
“如果真拿当朋友，就不要来这套。”
邰伟搔搔后脑勺，想半天，好像下很大决心似把手伸向腰间，从枪套里拿出支64式手枪备用弹夹，取出颗子弹，递给方木。
“这是干什？”方木惊讶地问。
“对于们警察，最好朋友就是自己枪。”他郑重其事地把子弹放在方木手里，又把方木手握住，“枪不能给你，送你颗子弹吧。留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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