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几乎要叫出声来,走廊两侧门突然燃烧起来。个模糊人影在不远处浓烟中若隐若现。
方木把手伸进书包,边向后退,边狂乱摸索着那把军刀。
当他终于握住那略有起伏刀柄时候,心里却更加紧张。
那个模糊人影慢慢向他走来。
方木突然知道他是谁。
有人在磨牙。
卫生间里水龙头滴答作响。
楼上仿佛有人穿着拖鞋在轻轻走动。
方木感到头上霎时布满细细汗珠,叼着烟嘴唇也颤抖起来。
他惶恐向两边张望。
有种浪漫说法: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星星。照亮亲人,也照亮仇敌。
你们,可以安息。
313寝室里关着灯,方木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里,却发现门被反锁。
里面传来阵慌乱声音,有人颤巍巍问:“谁?”
“是,方木。”
邰伟直忙到晚上10点多才想起送方木回去。在车上,他告诉方木技术科已经确定马凯指纹与现场遗留大量指纹完全符合,虽然马凯现在还不开口,但是起诉他完全没有问题。
方木没怎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夜色出神。
“你回去好好休息,过几天找你。”邰伟注意到方木疲惫神色。
在校门口,方木下车,向邰伟道别后,转身要走,邰伟“哎”声。
方木回过头。
不,不要。
这时,方木身后扇门“吱呀”声开。
个睡眼惺忪大个子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方木,刚才还迷迷糊糊眼睛下子睁大。
走廊两侧,扇扇门紧锁着,沉默不语,又仿佛不怀好意。
方木不由自主地向走廊另侧走去。
两侧门渐渐向后退去。方木紧盯着前方,那团漆黑中隐藏着什呢?
他不敢向左右看。那扇扇平凡无奇门在深夜走廊里仿佛都有生命,偷笑着目送这个战栗独行者步步走向未知命运。它们其中某扇门好像会随时打开,把他引向那诱人却又致命歧途。
鼻子里突然有焦糊味道。
“哦,”杜宇明显松口气,“你等会啊。”
有个女人声音在小声抱怨内衣找不到。
方木笑笑,斜靠在对面墙上,点燃支烟。
走廊里黑洞洞,只有楼梯间里亮着个15瓦小灯泡。卫生间灯大概又坏,从门口望进去漆黑片,仿佛张张开大嘴。
有人在低声梦呓。
邰伟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手肘驻在车窗上,盯着方木看几秒钟,脸上露出笑容。
“小子,你很棒。”
方木笑下,挥挥手,转身走。
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大多数学生宿舍楼都是漆黑片。路灯稀稀落落点缀着校园,前方是个个昏黄光圈,能看见不知名小虫在灯泡下飞舞。方木在校园里慢慢走着,仿佛夜游魂灵般没有丝声响。
抬起头,深蓝色天空中繁星闪烁,胸腔里是微微带着凉意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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