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扶着墙，慢慢地站起身来。她用手摸
摸女孩
额头，就像是母亲在抚摸自己女儿。她手上沾染鲜血滴落在女孩脸颊上，黏黏，带着些许湿热体温。最后她给女孩
个微笑，半是祝福，半是鼓励。
女孩也挤出丝笑容来，却比哭好看不多少。
女人转身走出空屋，向着远离楼道出口方向而去。她开始走得很轻，走出十多米之后故意加重脚步。鞋跟敲击着水泥地面，在静夜中发出清晰响声。
串更加沉重脚步声紧跟着响起来，从楼道口向着女人行进方向迅速逼近。女人也加快脚步，她拐个弯，往楼道深处逃去。
追赶男子很快掠过女孩藏身处。女孩屏息又等待三四秒钟，听得男人脚
女孩正要准备走，女人却把她按住：“现在不能过去，他守在那里呢。”
女孩打个激灵，她很清楚所谓“他”指是谁。
女人捂着伤口喘息片刻，慢慢积攒些体力，她对女孩说道：“会儿
先去把他引开，然后你再走。”
女孩怔：“那你怎
办？”她很清楚，面对那个凶徒，所谓“引开”其实就是要牺牲自己。
女人摇摇头，意思是你不用管。随后她又摘下佩戴在右手腕串玉珠，她把珠子戴在女孩手腕上，说句：“这是保平安。”
人同撤进不远处间空屋。她们找个隐蔽角落，贴墙而坐。
借着月色，女孩第次看清楚对方容颜。那是个四十来岁阿姨，个子不高，脸圆圆，身材略有些发福。坐下来之后她便用手捂着腹部，紧锁着眉头，表情颇为痛苦。
女孩注意到对方指缝里正渗出鲜血，便担忧地问道：“你受伤吗？”
“还好，没有刺中要害。”两人说话声音都是轻到不能再轻。
女孩残破上衣在刚才奔跑过程中不知掉到哪里，现在她光着上身，在寒夜中瑟瑟发抖。女人把自己外套脱下来递给她。那是件米黄色呢子大衣，女孩满怀感激地穿上，从心灵到身体都暖和许多。
女孩眼泪默默滑落。
女人又关照道：“这四周都是围墙，出楼你得往南边走，那里有个出口是通到大街上。”
女孩愣下，说：“分不清南北。”
女人想想，又道：“出口旁边墙上刷着红色标语，‘安全生产，重于泰山’。你定要往那个方向跑。记住吗？”
女孩点点头。
女人悄声问道：“你怎又跑回来？”
女孩神色茫然：“也不知道，不认识路。”
女人道：“这是座塔楼，楼道是转着圈。你不能瞎跑，得看准出口。”
女孩摇头：“不知道出口在哪里。”说话间，她有意识地瞟眼对面窗口。
女人看出对方所想，摇头道：“这里是三楼，你跳不下去。”随后她抬起右手指个方向，“楼梯口在那边，隔五六个房间。往左拐，下到楼就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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