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马河岸边
垂柳下，娟子扶着石栏，伤心地哭泣着。郭小芬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抱住
她肩膀。
阳光照在河面，仿佛流淌着
抹碎银。只蝴蝶从对岸飞来，停在石栏下朵不知名小花上休憩，两只米黄色
“
刚来那会儿，有个客人把欺负哭，芬妮姐护着，把拉到后面，用蘸热水毛巾给擦脸……”娟子念叨着，两行泪水淌下粉莹莹面颊。
大家都不由得垂下头去。
“哭什
！小姐嘛，卖就是肉，早晚都有挨刀天！”
平地声雷！这冷漠而狠毒话把众人震得目瞪口呆，更加令他们没有想到是，说出这话不是别人，正是在天堂夜总会里挺身而出搭救过娟子，昨天晚上还提醒林香茗要注意保护她安全呼延云！
郭小芬感到阵头疼，真——头疼！
王和姓侯，失踪前那几天，她根本不接任何客人。”
“她是哪天失踪？”
“想想，好像是6月15号——没错，就是那天晚上10点左右，她在夜总会出台，姓王来找她，说徐总要她去什贰号公馆，她就匆匆地走，再也没见。”
这个时间与蕾蓉尸检后对死亡时间估计相吻合。林香茗接着问：“你还记得她身体上有什特征？”
“她右边肩膀上刺朵玫瑰。”
娟子用双泪眼瞪着呼延云，认出这个醉醺醺家伙，就是曾经为救她而被打得头破血流人，她咬咬牙，低声申辩句：“小姐也是人。”
呼延云斜睨着她：“小姐也是人？在你们眼里，感情、肉体、尊严、道德，统统都不过是换钱玩意儿。把‘小姐’和‘人’画等号？别他妈糟践‘人’这个字！”
娟子“呼”地站起来：“你……你太过分！想当小姐吗？你住在城里，知道们乡下人有多难吗？没有钱，上不起学；没有钱，爸爸外出打工，去几年都没有消息；没有钱，妈妈得病也治不，尿毒症，疼得她整夜整夜在床上打滚……出来挣钱，自己省吃俭用，寄回家给妈妈治病，可是钱不够，最后妈妈就疼死在县医院过道里，可是还得挣钱，寄回家供妹妹上学，不能让她走路……”
她说不下去，呜呜地哭着跑出凉棚。
郭小芬扔下筷子，追出去。
林香茗从公文包里取出张纸，推到娟子面前：上面印着朵玫瑰刺青，是蕾蓉从尸段上提取。
娟子看，脸色变得更难看：“芬妮姐……她到底怎？”
林香茗这时可以确定，通汇河北岸无名女尸，尸主定就是名叫“芬妮”妓女。
“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要激动，前段时间报纸上刊登过、在通汇河北岸发现无名女尸，现在可以初步认定，就是芬妮。”
娟子愣，手抓着胸口衣服，满面惊恐地看看围着桌子坐成圈每个人，又把目光投向凉棚外：烈日下，片白花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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