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芬走进总编办公室,里面有五个人:李恒如、总编助理赵华、市局新闻处处长李弥、林凤冲,还有个是和自己同属于个采访组记者张伟。也许是窗外天空太阴沉,室内墙壁又太黑暗缘故,每个人面色都难看得像死人。
“觉得事情根本没有那严重……而且你们管得也有点多吧。”张伟扬着脑袋说。
“张伟!”赵华皱起眉头说,“好好和市局同志说话。”
“们不干涉新闻自由。”李弥生气地举着张今天出版《法制时报》对张伟说,“但你稿子那样写很不合适,以前也做过多年法制新闻工作,写案子时要格外注意尺度,尽量减少对犯罪细节描写,减少对侦破细节披露。否则都像你这写,追求猎奇,追求刺激,会引发群体模仿心理效应,造成其他不法分子按照你文章中叙述内容模仿犯罪,使侦破工作失去正确方向!”
张伟跷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
上蒙,而且破天荒地将自己爱猫贝贝(她从不让这只总喜欢偷看自己洗澡色猫跟自己睡个被窝)搂在怀里,仿佛是要从这毛茸茸小动物身上吸取点生命热度。
现在她醒,只觉得自己像恐怖片高潮过后女主角,奄奄息。
贝贝已经站在窗台上,不断地把脊背抻成桥形状。
脖子硬得像冻住样,昨天晚上那个房间里鬼摄取多少魂魄?难不成在点点变成石头?她慢慢地转动着脖子,房间里简陋陈设点点映入眼帘,写字台,电视,椅子,发着怪味塑料布衣柜,二手冰箱……这间墙皮都快掉光破房子每个月要吃掉2000元租金,那可都是没日没夜写稿子挣来血汗钱啊!
那个家伙,从大学年级就追,等把追到手,决心和他过辈子,他却独自去上海淘金,把孤零零地留在这乌烟瘴气城市里,在吃苦受累、担惊受怕时候,连个可以依偎肩膀都没有。
想着想着,她哭起来。
哭着哭着,她感到胸口暖,原来是贝贝钻进怀里,咪呜咪呜地叫。她破涕为笑,红着脸揪着贝贝胡须:“小色猫,你就不能学点儿好吗?”
枕边手机响,刚刚接听,里面传来总编辑冷峻声音:“小郭,马上来报社。”
顺着银灰色铁梯盘旋上到三楼,入眼便是个个矩形巨大房间,朝着楼道和室外两侧安着灰蒙蒙玻璃幕墙和落地窗,此外墙壁统统是黑色,三角形铁灯高低不地从天花板吊下,放射出有点诡谲暗黄色光芒,所有装修更像是座巨大艺术工作室,而不是家报社。
《法制时报》装修方案是总编辑李恒如亲手制订,这个寡言寡语瘦子,脸苦相,四十出头就因为工作劳累过度而满脸褶子。据说他曾经遭遇过次非常悲惨变故,视网膜遭到严重伤害,看不清任何色彩,结果就是,整个报社装修都是以灰黑色为主打冷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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