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政治权力结构不同。开国前日本政治结构与中国差别很大。
传统中国实行是大统集权统治,“全国盘棋”。而日本则是诸侯林立,分为200多个藩国,各藩处于半独立状态,诸侯在自己领地上拥有行政、司法、军事和税收等权利,在自己领地中是绝对主宰,他们虽然要向幕府效忠,但幕府并不干涉各藩内政。因此这种制度实际上类似西欧庄园领主制。
中国最高权力历来元,皇帝人说算。而日本最高权力长期二元,天皇和幕府并存。日本天皇,只是名义上最高首长,实际生活状态很是可怜,连吃饭都靠别人。某时代天皇甚至穷得把自己字偷偷拿出去卖钱。但是幕府也从来不敢公开蔑视天皇权威,名义上还是要服从天皇。
两国社会结构也完全不同。中国从秦始皇之后就取消封建世袭制,社会流动性很强,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农民儿子通过科举做到卿相是常见事。因为“富不过三代”,社会财富和地位总在不停地流动之中。
日本却直实
在中国鸦片战争结束11年后,1853年7月,四艘巨大黑色铁甲舰,冒着隆隆黑烟,驶入日本江户湾。这就是所谓“黑船来航”事件。
上岸美国海军准将佩里携带美国总统写给天皇措辞非常礼貌信件,要求日本开放港口,与美国通商。并说他明年春季会再来,听取日本方面对总统信件答复。
第二年,日本乖乖地和美国签订《日美亲善条约》,宣布开国。日本近代化进程由此开始。
近代史上,还没有其他任何国家能像日本人那样迅速和成功地在西方威胁面前做出机敏反应。通过专心致志地学习西方,短短40多年,它从个蕞尔小国摇身变为世界强国。
因此日本人对“黑船来航”事,普遍抱有感激而不是仇视心理,他们感谢佩里打开日本国门,见识到外部新世界。日本人在佩里上岸处树起纪念碑。时至今日,日本每年都要举行次特殊纪念活动,叫“黑船祭”,来纪念“被美国侵略”这件事,在表演活动中,当年“入侵者”美国人是以英雄姿态出现,而当年日本人则被处理成滑稽可笑、惊慌失措小丑形象。
二
为什日本和中国在面对西方文化入侵时,有如此截然不同反应呢?
在很多人头脑中,中国和日本是两个非常相似国家。提起日本,们嘴里马上蹦出来词汇是“同文同种”“衣带水”。1898年,康有为就对光绪皇帝说,日本与中国国情相近,日本人能做到,中国人当然也能做到。“故更新之法,不能舍日本而有异道。朝变法,但采鉴于日本切已足。”[1]所以中国要变革,除学日本没别办法,只学日本国就足够。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简单,在中国和日本相似表面下面,其实是巨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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