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章们分析为什在西方,商业发展能导致自治城市出现,而中国却不可能。
自治城市出现非常重要,它产生两方面重要影响。
首先,它助推中央集权民族国家出现。
在罗马帝国崩溃后,欧洲历史发展开始重复中国历程,只不过时间比中国晚1000多年:中国在公元前1000多年就建立起完备封建制,而欧洲直到公元后几百年才建立起来。欧洲封建制和中国周代样,实行层层分封,大领主把自己土地分封给小领主,小领主再将封地分封给更小领主,最后分封到骑士。封臣在自己领地内拥有完整权力,领主干涉不。欧洲国王和贵族之间关系,并不是如周代那样建立在血缘关系基础之上,除非国王本身拥有非常强大武力,否则基本拿贵族们没办法。比如12世纪法国,国王权力仅限于“法兰西岛”小块地方、自己封臣们,安茹伯爵和诺曼底公爵(也就是英王)、布列塔尼亚公爵、勃艮第公爵根本没拿国王当回事。[67]这些情景,跟中国春秋战国时代“八佾舞于庭”“三家分晋”之类僭越乱象相同,国王们也只能徒唤奈何。
因此在中世纪,民众只知有领主,不知有国家,没有对国家产生归属感,没有所谓“民族情感”之类特殊情感。[68]传统国家政治中心行政控制能力有限,只有边陲而无边界。这些也与中国春秋时代类似。
中国在公元前221年就由秦始皇完成中央集权,实现大统国家。而欧洲是直到中世纪后期才开始建设中央集权统民族国家。
中世纪后期,随着经济发展,自治城市出现,国王们发现他们有办法来加强自己权力,那就是向财力雄厚自治城市中商人借钱买武器,打服手底下这些贵族。
然而欧洲商人见到国王,可不是叩头如捣蒜,双手奉上金钱,他们是要谈条件。国王借钱也和普通人样,需要担保和抵押。其中王冠是最为理想抵押品,因为体积小、价值高。“1341年,英王爱德华三世及其妻子许多王冠中5个,在布鲁日、安特卫普、特里尔和科隆之间流传。1418年,饰有珠宝四个大花饰被从法国国王王冠上拆卸下来,抵押给巴黎和意大利群金融家,以换取73000李特尔贷款。”不但王冠会被抵押出去,甚至国王本人或他大臣也会被作为抵押贷款人质。如果你还不上钱,那就要被软禁起来。“1294年,巴伐利亚三位维特尔斯巴赫公爵因为欠债而被扣押在雷根斯堡。在尼德兰战争期间,英王爱德华三世不得不多次把他主要高级教师和权贵抵押出去,1340~1341年,德比伯爵和北安普敦伯爵作为爱德华债务人人质,在马林和卢万被扣押几个月。”[69]
国王们肯如此卑躬屈膝,是因为能从中得到巨大好处。能借到钱就意味着能打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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