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遗诏惟钦此,去国余思或过之。
可例青田原侑庙,漫愁郑国竟摧碑,
吾非尧舜谁皋契?汗简评论且听伊。
这首诗大有深意。大意是说:你到面前,跪地陈情,请给你个保证。这举动,令不免起恻隐之悲心。先皇遗诏,当然会遵守,原本没有什疑问。你离开京城,回到老家,也许会心有所思。特准你像刘伯温那样,既退休,又可配享。你是否怕会像唐太宗那样,亲手给魏征写碑文,又亲手砸它。并非尧舜之君,不知道谁可配得上皋夔之臣?将来历史怎评价们君臣,还是随它便吧!
这首诗语气相当不祥。结尾那两句分明是说,你功绩原非皋夔那样盛大,父皇让你配享,是对是错,也说不清楚。这纯粹是负气之语。
能得到配享荣誉呢?
从皇帝对自己亲切态度看,应该没有大问题。可是皇帝谕旨中毕竟没有明确宣布这点。如果自己退居林下,在朝廷中没有影响力,史贻直在皇帝面前再进谗言,乾隆耳朵根子软,那自己可就没法吃到太庙冷猪肉。
想到这里,他开始辗转反侧起来。
在家中犹豫多日,他终于下定决心,豁出老脸,进宫面见皇帝,请求皇帝给个明确表示,以杜绝史贻直等人*谋。
在以前,这样举动张廷玉绝对是做不出来。以“淡泊”“谦退”闻名他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请求过任何恩荣。做出这个决定,可见人到老年,智力结构确实会发生很大变化。
得到荣誉保证书张廷玉兴奋之下没有因皇帝这首诗太影响心情。他心中所有石头都落地,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皇帝破例施恩,按例第二天他应该亲自进宫谢恩。只是近八旬之人,昨天为进宫,已经折腾天,在皇帝面前又应对良久,消耗干净积攒几十天精神。回来后头晕眼花,身上已经没有丝力气。因此第二天他没能起来,因命其子张若澄代他到宫门谢恩。
没想到这个小小疏忽惹来大祸。
张廷玉生,对于君臣之礼,恪守极严。四十多年日日伴随在皇帝身边,从来没有在礼数上犯过次错误。因此,乾隆原以为,张廷玉第二天早定会早早来面
冒着深冬严寒,张廷玉由儿子搀扶着,颤颤巍巍地再次进入紫禁城,跪倒在皇帝面前,说明自己忧虑,“免冠呜咽,请辞以为券”。
听完张廷玉哀哀请求,乾隆十分诧异,也十分不快。他从没想到这位老臣会提出这样要求。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不准他配享,他提出这个要求,明摆着是信不过自己。
不过,送佛送到西,为与父亲留下这位三朝元老有始有终,创造君臣相得段佳话,他就破例再开次恩,给他写个保证书吧!
皇帝同意发布恩准张廷玉配享诏书。但回头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写首意味深长诗给张廷玉:
造膝陈情乞辞,动予矜恻动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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