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人都是铤而走险大胆之徒,而太平军对他们又没有什监督考核机制。所以他们贪婪残忍,过清政权征收者十倍百倍。上面要求收百两,到他们这儿,就可能变成二百两、三百两甚至千两:“其收漕也,仍用故衙门吏胥,仍贪酷旧规,以零尖、插替浮收三石、四石不等。百姓大怨。”(8)
这些包租者后盾是太平军武器。“到太平天国后期,太平天国地方政权从允许地主收租,到保护地主收租,甚至派兵镇压农民抗租。”(9)所以他们对抗租者异常残忍。嘉兴盛泽设筹饷总局,连人们使用“洋钱”都要上税。洋要交七十文。“有某生偶有洋未用印,锁至公估庄内,打折胫骨。”(10)
定都天京后,太平天国官僚队伍迅速膨胀,*员们大肆追求物质享受,所以虽然洪秀全声明“轻徭薄赋”,但摊派下来任务远远超过老百姓负担能力。再加上“包租者”层层加码,趁机搜刮,老百姓生存状况,远不如清z.府治下:
三月,荞麦勃然兴起,贼忽而要米数百石,忽而要金数百两,忽而要水木工作衣匠,忽而要油盐柴烛,忽而要封船数十,忽而要小工数百,时时变,局局新,其横征,bao敛莫可名状……现青黄不接,挪措丝毫无告,粮食极贵,丝织无利,家家洗荡空,已所谓室如悬磬。而贼之迫催严比,无出其右……农家……甚有情极自尽。(11)
也就是说,麦苗刚长出来,太平军就开始横征,bao敛。会儿要几百石米,会儿要几百两银子,会儿要各种工匠去服役,会儿又要油要盐要柴要烛,会儿又要几十条大船,会儿又要几百个人去做小工。会儿变,毫无章程,搞得地方鸡犬不宁。现在正是青黄不接时候,各家都已经被扫荡空,借钱都没处借,但是太平军却前来催逼,有人情急之下,只好自尽。
因此很自然,在当时长江中下游太平军控制区,经济遭遇巨大破坏,民众生活远比以前悲惨。《中国陆上之友》杂志1857年1月15、21、31日刊登两名欧洲人记述:
从南京到镇江途中,们看到穷人提着蓝色黏土。侍童告诉们,由于粮食极为匮乏,他们便用黏土掺和着大米吃。在侍童剃头地方,们曾见过他们吃这种混合食物。
西洋人富赐礼在1860年曾到过苏州,那时苏州尚处于清z.府统治之下,其繁华给他留下极为深刻印象。而时过年再到苏州,已经被太平军控制,其变化令他惊讶不已:
完全废墟和荒芜成为太平军从南京到苏州之间进军路线标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对这些场面任何感受。……们在城门外遇到几个可怜兮兮人在出售衣物和药草,但除此之外,们没有看到任何个当地人。在护城河里,们居然惊飞群野鸭,而就在年前,从忙于做生意和赶路众多过往船只中找到条通道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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