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观音能传这句消息来,至少说明她是站在自己这边,而不是举报者,这个基本判断至关重要。李长庚抓紧时间捋遍思路,以至于完全顾不上晕风火轮。
很快哪吒把他带到三官殿前,转身走。自有三官殿仙吏上前,引着他到间偏殿斗室。李长庚抬眼看,里面正坐着三个神仙。
坐在正中央是个鹤发鸡皮老太太,他认出来是黎山老母。左右两位却大大出他意料:从左至右分别是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好家伙,如来左右两位胁侍齐至,屋内圆光灿然,耀得屋角面水镜熠熠生辉。
文殊、普贤两位起身见礼,黎山老母笑呵呵开口道:“金星仙师,这次老身借三官殿找你,是因为有人举发给灵山和天庭桩蹊跷事,两位菩萨远道而来,详查此事,老身呢,只是帮个闲。”
“您客气,定知无不言。”
风火轮呼呼地飞速旋转,在半空忽上忽下,冒出火光照透片片彤云。
去三官殿不允许用自己坐骑,李长庚坐惯慢悠悠白鹤,没骑过风火轮这快玩意儿。他学着哪吒样子,两条腿分开站在风火轮两边凸起,微微弓身,状如骑马。身子微前倾,心意动,整个人“嗖”地下就出去,吓得身子往后仰,好不狼狈。
哪吒笑嘻嘻地飞在前头,不时回头围着老头转圈,胜似闲庭信步。他们俩在彤云里钻行半天,哪吒嫌他滑得慢,喝声:“金星老儿抓紧!”手里抖,混天绫飘出去拴住李长庚,往自己这边拽过来。
趁着混天绫裹住两人、遮住周围视线片刻,李长庚耳畔忽然传来哪吒声低语。
“兄长让给你问个好。”
黎山老母这话,让李长庚心里踏实不少。借用三官殿,说明三官大帝并没正式介入。黎山老母境界虽高,却是个闲职散仙,说明天庭并不把这个当成大事。
至少,他可以集中精力对付灵山盘诘。
黎山老母咳声:“是这样,大雷音寺收到张申状,说玄奘取经途中收几个弟子良莠不齐,素质堪忧,存在选拔
他还没反应过来,混天绫已经绷直。哪吒望着前方,跟什都没说过似,扯着他朝前飞去。李长庚本来被轮子晃得头昏眼花,这下子,突然就不晕。
这句话看似什都没说,可透露信息可不少。
哪吒共两个哥哥,金吒在文殊菩萨座下供职,木吒在观音菩萨那当护法。李长庚跟金吒没打过交道,这个兄长应该是指木吒。
木吒无缘无故,给问什好?自然是跟观音有关系。再联想到观音迟迟没有回信,到底是不想回,还是不能回?无论天庭还是灵山,想要调查谁,都会先断对方联络,防止串供——莫非是观音遇到官面儿上麻烦,这才辗转通过木吒与哪吒传出点警告?
观音遇到麻烦,需要通知李长庚,说明这麻烦应该与取经相关,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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