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这才大大地松
口气，转身登云离开。李长庚心头大畅，唤来仙童给自己沏上杯玉露茶，美美地品上口。念头通达，连茶味都感觉更加醇厚灵澈。
过不多时，观音自己把拟好
揭帖发过来。李长庚盘腿在蒲团上坐下，先不急不忙冥想阵，这才嘬着茶叶，欣赏起这篇揭帖。内容和他猜得差不多：金池长老觊觎袈裟，纵火烧禅院，黑熊精趁乱窃走袈裟。观音化身凌虚子，收服黑熊精，为此还舍出个金箍去。
观音还不忘在揭帖结尾拔高下，说之所以收这妖，是因为它诚心皈依，顽性早定，还
观音指使偷窃袈裟！”
“咳，实在不行，再出个澄清声明嘛。”李长庚说。观音差点摔玉净瓶：“谁会看那玩意儿！西王母当年发多少声明说猴子在蟠桃园只偷过桃，有用吗？老李，你这篇揭帖必须撤下来，不然去凌霄宝殿说个分明！”
见她开始口不择言，李长庚不慌不忙亮出份文书：“不劳你去凌霄殿，陛下早有批示。”观音盯着末尾那先天太极看阵，气呼呼道：“是释门中人，不懂你们玄门暗语。”李长庚说：“您看这个太极，阴阳二鱼首尾相衔，周转不休。什
意思呢？这是陛下教诲等，咱们做事啊，不能顾头不顾腚。”
观音这才意识到，能在启明殿干这多年，怎可能是个单纯老实人。她迅速调整下法相，换成合掌观音，陪着笑脸说：“之前事情多，没顾上沟通，是不好。现在取经进入正轨，咱们流程上可以正规起来，接下来护法方略大家起商量着来。不过这篇揭帖真影响太坏，还请老李多帮帮忙。”
李长庚见火候差不多，慢条斯理道：“其实嘛，倒也不是没办法补救。”观音听，赶紧请教。李长庚道：“前头观音禅院事都演完，改不得，不过认识附近头黑熊精，它愿意背这个锅。咱们可以说袈裟是它去偷走，这样就跟观音禅院没关系。再让孙悟空跟黑熊精斗斗，最后玄奘出面把它收服做个弟子，如此来，既有劫难经历，又显出慈悲为怀，皆大欢喜。”
观音大惊：“这使不得，使不得，怎能让玄奘收妖精做徒弟呢？”李长庚不解道：“孙悟空不也收吗？猴子和黑熊，能有多大区别？”观音头摇得像个转经筒：“玄奘取经，收多少徒弟皆有定数。黑熊精缘法够，可惜造化未至。”
李长庚冷笑起来。三千大道，只这个“缘”字最为缥缈玄妙，说缘法上可以，意思是不可以；说缘法上不可以，反倒是可以，满天神佛都爱用这词儿来推搪敷衍。
他也不言语，端起茶碗，笑眯眯看着观音。观音脸色变变，咬牙，说灵山编制做不主，落珈山行不行？李长庚“咳”声，说只要能让黑熊精落实，放在哪里都没问题。
“那这揭帖……”观音试探着问。
“还有别事忙，要不您受累给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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