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9 / 23）

进房间之后，呼延云先把跟李志勇起调查孙静华情况说遍，说得很慢，全程都在望着郭小芬眼睛，仿佛是对她个人讲似，但郭小芬依然呆呆，好像始终没有从浑浑噩噩梦境中醒来。等他讲完，轮到郭小芬讲她和马笑中起调查刘妍情况，她起头就怎都想不起刘妍名字，马笑中果断地接过话题来讲述遍，呼延云没有心思听，只是忧心忡忡地盯着郭小芬。相比之下，李志勇倒是心无旁骛，听得格外认真，当听说小董用“正派”二字评价周立平时，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流露出厌恶表情，眉宇间攒起无数道褶皱，仿佛把自己内心当成湿毛巾拧干样痛苦而茫然。

“呼延，勇子，说完。”马笑中道，“你们俩有啥看法？”

李志勇直截当地说：“小郭，你要去A省找董玥吗？想跟你起去。”

呼延云有些吃惊，因为在很长段时间里——整整十年，周立平这个人在李志勇心中是定型和固化“恶”，对于很多人而言，旦完成这种定型和固化，那对于“恶”后面形成原因是不需要探究也不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探究。但李志勇现在说出这句话，表明他内心定型和固化发生松动，虽然他已经不是警察，不能亲自去审讯身陷囹圄周立平，但他想尝试着通过其他人来解周立平，这说明最近段时间调查结果，已经让李志勇对“周立平是西郊连环凶杀案真凶”这结论，产生怀疑。

向聪敏精灵郭小芬，这个时候却显得不知所措，不要说去不去A省，似乎对自己身处何地都脸懵懂。马笑中鬼得很，他知道李志勇还没有搞对象，怕他路上照顾郭小芬再照顾出啥情况来，所以斩钉截铁地说：“勇子，A省是定要去，可是你看小郭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熟人跟在她身边照顾比较好，咱们还是各司其职，你跟呼延搭档，跟小

对付孙静华显得游刃有余，怎那天在社保中心被个普通工作人员却搞得无计可施呢？”

恰好折返经过燕兆宾馆大门口，李志勇长吁口气，指着宾馆道：“那是因为，在这里是个外人，而在社保中心可有个‘人质’。”

“人质？”呼延云愣。

“妈社保还得指望着人家给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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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铁里，呼延云接到马笑中打来电话，说是跟郭小芬正在往他家走，希望能跟他“碰碰情况”，而且“凤冲和天瑛也要过来”。呼延云和李志勇赶紧加快脚步，换乘站都是连跑带颠儿，到楼下时，与郭马二人正撞个照面。

“小郭，你还好吧？”呼延云问郭小芬，他没有直说，但每个人都明白他是在问昨晚险情和惨剧。

郭小芬反应有些迟钝，美丽大眼睛目光呆滞，过去好半天才低声说：“没事。”

马笑中在后面指指自己脑袋瓜子，暗示呼延云：这姑娘受到惊吓不轻。

呼延云神情顿时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