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妈干！那是真格儿
杀人狂！”流氓头骂道，“平常吹吹牛逼也就算
，别说杀人，真让你们杀只鸡你们他妈敢吗？！”说完他揉揉孙静华屁股：“今天算你老娘们儿走运！”然后带着那几个流氓灰溜溜地走出巷子，
声都没有吭。
孙静华慢慢地滑下车盖，坐在地上喘息会儿，她想哭场，可是又觉得自己能够幸免于难，已经很走运。当她站起身往巷子外面走时候，看到有个人靠墙站着。“黑暗中，
只能看出他脸部线条很坚硬，下巴像个铲子似往前凸着，显得特别凶狠。”
孙静华惊魂未定，又隐约记起流氓头儿说过句“那是真格儿杀人狂”，所以很怕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背靠着巷子口墙，动都不敢动，战栗小腿传来轻微窸窣声……那个时间其实很短，十秒钟都不到，但她回忆起来却比自己前半生都要漫长。
然后周立平转身走。
直到他背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孙静华才满脸泪水地逃回家去。
孙静华长得不好看，可是身材不错，春夏之交时节，为会展活动需要，她穿着身职业装，短裙黑丝。这群流氓喝多酒，正想找个女人“败败火”，看孙静华，顿时围上来。边拦着去路在她身上乱蹭，边嘴里说些不三不四话。孙静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开始还义正词严地叱责他们，可发现用正气压不倒他们时，就彻底慌神儿，想挣扎着夺路而逃，却哪里逃得掉，被流氓们撕扯着推进巷子里，她拼命喊叫着，却发现周围居民楼里仅有几盏亮灯也都迅速熄灭，知道自己这下子在劫难逃。
就在她被为首个流氓脸摁在车前盖上，扒掉短裙时，巷子口突然传来声喊：“干什
呢你们？！”
声音不大，在黑夜中却像记突如其来橡胶锤，又闷又狠。
几个流氓拔出弹簧刀和甩棍，骂骂咧咧地往巷子口走，想把站在黑暗中那个人赶走，谁知走近看都愣住，没人吱声。有个流氓跑回巷子，流氓头儿边按住孙静华撕打手，边跟他说：“谁他妈敢来坏老子好事儿？给丫灭！”
“老大，是那个姓周……”
第二天她没敢报警，怕惹来流氓报复，只是把衣着换成像个政工干部，才敢上班去。大早在十字路口，她凭着对脸部线条记忆，认出周立平——其实直到这时她才真正看清他相貌：小小眼睛，外凸下巴，坑坑洼洼脸上，两片闭得紧紧厚嘴唇有种极力克制粗野味道，反而显得更有攻击性，也许是因为他头戴小红帽、身穿橙黄两色马甲、手拿小红旗缘故吧，看上去“挺滑稽”。
不知道为什，孙静华突然对这个救过自己人好奇起来
“哪个姓周？”
“就是杀好多人那个……”
孙静华觉得流氓头手瞬间软下来。
“周立平？”流氓头问。
“嗯，就是他……咱们人多，要不要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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