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站很久很久,才发出声叹息:“难道你不觉得,每次发生案件,只要有香茗出现,哪怕只是道侧影,也定会有个出人意料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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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狱中改造良好,服刑第八年,监狱方面多次提请减刑并获得市中级人民法院批准,周立平被提前释放。对于他释放,确实存在不同意见,“西郊连环凶杀案”尚处于追诉期,办案民警也直在继续努力侦办,但八年过去,并没有发现周立平杀害除房志峰以外其他人证据,那就只能也必须释放他。
出狱时候,周立平没有想象中激动,也没有任何戏剧化场景,他情绪非常平静。办好手续,他换上老冯给他买身新衣服,就这离开囚禁他八年地方。八年前被捕时他身上什都没有,八年后释放时口袋里多纸释放证和张银行卡,那是监狱方面把他劳动挣到钱打进卡里发给他。
“没有人来接他,把他送到门口,
进行访谈,以解中国此类犯罪特征,他从前经手过周立平案件,甚至可以说是周立平被减轻刑罚直接推手,但在周立平被捕后从来没有单独见过他,听说这件事以后,专门来约谈周立平。”
呼延云瞪圆眼睛,呼吸都加重:“监狱那边有没有保留谈话记录?”
“没有。”郭小芬摇摇头,“香茗访谈计划申报国家重点科研项目,并获得资金支持,具有定保密性质,他跟周立平访谈是单独进行,没有留下任何文字、图像或视频材料……”
呼延云脸上顿时浮现出失望神色。
“老冯回忆,访谈进行两个多小时,结束后不久,林香茗出具份精神鉴定报告,指出周立平袭击老黑是间歇性精神障碍导致突发行为,在法律上有免责。香茗在这个领域是权威,加上他又是许局长从国外请回来大红人,监狱方面很给面子,马上把周立平从小号里放出来。”郭小芬说,“被放出来之后周立平,在精神面貌上发生很大变化。”
显然是对林香茗又次帮助周立平有些不满,李志勇嘟囔道:“他是不是更加得意扬扬?”
“不是。”郭小芬说,“老冯说,那以后直到刑满出狱,周立平在行为上跟过去没什区别,认真劳动、积极改造,但是以前他神情总是绝望、冷漠和茫然,而见过林香茗以后,双眼睛里有光芒,偶尔竟还露出丝笑容,这是之前五年从来没有过。”
李志勇皱紧眉头,困惑不解。
呼延云慢慢地走到书桌前,掀开压在桌面上玻璃板,从下面拿起张发黄照片,那是他高中时代和好友们去青岛旅游时合影。乌云密布大海边,块陡峭巉岩上坐着群无所畏惧学生,每个人都笑得那豁达爽朗、意气风发,只有坐在他身边那个英俊少年,虽然同样是在微笑,但是那笑容中却流露出缕哀伤……
“呼延,你怎?”郭小芬轻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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