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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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缈拧开自来水管子,哗啦啦水流出来,她伸出手想掬捧,却被冰得个激灵,寒气从指尖灌输到全身。她等等,再次伸出手,水还是那彻骨冰寒,但肌肤却没有那大反应,而这种冰寒感正是她所需要。当水在她双手掬起窝窝里盈满时候,她看见自己掌心在水下焕发出种凄清白色,像要融化般。她低下头,把水狠狠地扑在脸上,几个来回之后,熬夜疲惫神经被刺痛得清醒几分。她从裤兜里掏出包面巾纸,慢慢地将脸上水蘸干,然后,从墙上挂着面布裂纹圆镜子里,看到副瘦削、苍白而憔悴面容,尽管眼睛布满血丝、眉梢有些低垂、嘴唇略显青紫,但年过三十她,眼角丝鱼尾纹都没有,跟那些天到晚抹着美肌霜打着美白针吃着保养品同龄女性相比,这张向高傲脸蛋用种纯天然方式拒绝着时光任何磨研……
自从林香茗失去消息之后,她内心没有天不是痛苦,那种痛苦就像心脏移植患者出现排异反应样生不如死,只能用拼命工作来麻醉和忘却,有时候她甚至希望像很多战友样突然猝死或牺牲在工作岗位上,可是这样事情并没有发生。虽然随着年龄增长,亚健康状态越来越多地出现,感冒、眩晕、胃病乃至心律失常竞相折磨着她,但根底生命力依然像牛筋样坚韧。她不得不继续日复日地与各种违法犯罪做西西弗斯式斗争。所幸近两年本市社会治安越来越好,这让她欣慰不已,但也正是因此,发生在扫鼠岭这起案件,让她感到格外突兀与不安。
刘思缈边想着,边把湿漉漉面巾纸扔进水池边塑料筐,踮着脚走出印刷厂逼仄而肮脏洗手间。
已经是上午八点钟,些媒体已经播发扫鼠岭案件简讯。她心里有数,墙之隔马路对面,大批新闻记者恐怕正在涌向那个苗圃。她先到作为临时指挥部印刷车间解下有没有新情况,在得到否定回答后,走出印刷厂大门。
这是个没有太阳早晨,天空被深秋冷空气冻得发青,银麓山路本来就人迹罕至,此时此刻更是连狗都绕着走,地面上唯在动只有临街平房房檐上蓬蓬衰草影子。难得有辆黑色轩逸开过来,停在路边,从车里钻出个人,那辆轩逸兴许是滴滴快车,司机眼毒,看出附近几个穿便衣人都是公安,以为他们是在查黑车,溜烟儿地开走。
刘思缈看从轩逸上下来人眼熟,就叫声:“张伟!”
《法制时报》记者张伟大概是从被窝里被拽出来,蓬头垢面不说,双小眼睛还迷迷糊糊地半睁半闭,听到有人叫他,居然原地绕圈才看到招呼他人,忙不迭地跑过来点头哈腰:“刘处,早晨好!”
“就你个人?”刘思缈问。
“啊?”张伟还没反应过来,“就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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