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不肯走,你定也不会离开”,袁瑛惶惑注视着儿子。
向擎苍郑重磕头,他觉得嘴唇发干,费力地说道:“该面对,总归要去面对。不能当个可耻逃兵,愧对向家列祖列宗。”
“向家?”袁瑛自嘲地苦笑,“你到底还是在怨恨娘,他们毕竟养育你十八年。而,从来没有尽到过个做母亲责任”。
“心里没有怨恨,只有对命运不公无奈”,向擎苍眼睛暗淡,眼角有些湿润,“多想和岚岫起远走高飞,去过们直渴望,超脱尘俗、淡泊名利生活。只是,凡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娘为取名‘擎苍’,不也是希望成为个顶天立地铮铮男儿吗?”
袁瑛良久无语,末,她苦涩开口,声音沧桑而悲凉,“既然你们已经做出决定,说什都没有用。前方路途坎坷,你们要相互搀扶着走下去,千万珍重”。
明白“宁为玉碎”真谛,决定放手,还是……朱岚岫颗心七上八下,她能自己作主,就是这假戏真做洞房花烛夜,又或许,也只有这夜。
按照白族当地习俗,向擎苍和朱岚岫双双向袁瑛敬茶敬酒。
“终于得偿夙愿”,袁瑛眉眼含笑地望着二人,只会儿,面色又肃然起来,“既已成为真正夫妻,你们也该为将来考虑吧?”
“将来?”向擎苍和朱岚岫齐齐抬首,望着袁瑛。
“难道你们真打算回京城?回去之后,你们还能成为名正言顺夫妻吗?”袁瑛语重心长,“兵书,可以替你们带回京城交给皇帝。只要制造场意外,你们就可以脱胎换骨,从此相伴天涯,双宿双飞”。
向擎苍和朱岚岫拜别袁瑛,踏上归途。这路山高水长,二人渐渐从甜蜜激情中清醒过来。又有沐王府卫队同行,他们再也无心卿卿,只是长久默然相对。离京城越近,他们心里也愈发忐忑不安。
回京城前最后那夜,众人栖居在家客店中。那晚晓风残月,朱岚岫独自人到庭院中。庭院内有棵木槿树,枝叶繁茂,树姿优美。五月初夏,又到花开时节,满树白色花朵美得逼人眼睛,好似仙女妙手折叠绢花被轻轻撒落人间。只可惜木槿花朝开暮落,到夜间已经凋零。
朱岚岫
向擎苍和朱岚岫相视眼,二人心头都涌集千般情绪。他们理解袁瑛良苦用心,也感动于她舐犊情深。可是,他们真能就这样走之吗?
朱岚岫在袁瑛面前跪下来,语气哀伤却坚定,“岚岫责任未,难以脱身,只能辜负娘番苦心”。
袁瑛眼睛直盯着她,“你已经没有武艺防身,对付司马南和罗刹,也是有心无力,这个责任,不如让来替你完成”。
朱岚岫眼睛明亮而湿润,“自己责任,谁都替代不。罗刹是亲姐姐,相信可以用亲情来感化她”。
向擎苍也在岚岫身旁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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