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农夫不住地哭泣求饶,其中个屁股下甚至飘来阵腥臊,吓得失禁。杜阿毛叹口气:“好好跟你们讲茶,你们偏要瞎七搭八。非要死到临头,才来告饶,晚喽晚喽!”这时他听到阵椅子腿划过地板尖锐声,然后方三响仗着股醉意霍然起身。
“刘老大!”他低吼道,“救刘福山人情,你认不认?”
“嗯?”刘福彪没想到方三响敢对他这说,可前面他把话说得很满,也只好说,“自然是认。”
“好!就用这个人情,换他们两条性命!”
刘福彪脸色登时阴沉下来,两排黄牙咯咯磨动几下。杜阿毛见势不妙,赶紧抱住方三响:“吃多老酒,醉醉。”
可轮不着们这样人享用——请你来开诊所,可不是为自己,是为手下这几百号兄弟,希望也有医生能管管们,不必再像那个兄弟样死得冤枉。”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席上其他人都垂头不语。方三响愣怔阵,勉强开口道:“与医院实有契约,确实不方便自己出来。但您这里有需要,可以随时去找,即使不在,亦有其他医生。红会总医院宗旨是人道主义,绝不会对任何人见死不救。”
刘福彪眼睛眯得更细,轻轻把酒盅搁下。他身旁个汉子怒道:“姓方,师父都这说,别给脸不要脸!”杜阿毛怕事情闹僵,出来打圆场:“方医生你再想想,不必这急着回答。”说完又转向刘福彪,“老大你不是还有别事要找方医生吗?”
刘福彪点点头:“码归码。你救福山,原是该感谢,来,喝酒!”
方三响举起酒盅,硬着头皮干杯,觉得酒意翻涌。两人刚喝完,门咣当声被打开,两个五花大绑人被人推,膝盖双双跪在门槛上,疼得嗷嗷直叫。
方三响把他推开,声量更大:“他们没做错事,为什该死?”——这句话,在过去六年里无数次地回荡在他噩梦中。今天趁着酒劲,他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
“刘某人做事,什时候是按对错分?”刘福彪阴恻恻道
“那天方医生你救下福山时候,应该也瞧见砍他两个人。今天请你相看相看,是不是这两个。”刘福彪看也不看他们,只是淡淡道。
方三响面色大变,感觉酒意下子冲上头来。这两个人他认得,正是那天砍伤刘福山然后逃开两个农夫,没想到他们居然被绑进祥园烟馆。刘福彪不是讲道理人,方三响救他弟弟,尚且要被威胁加入青帮,这两个砍伤他弟弟人,下场不问可知。
刘福彪追问:“是不是他们?”
方三响咬咬牙:“正是,不过……”刘福彪没容他把话说完,朝那几个打手道:“送去黄浦江擦船底吧。”方三响就算不熟切口,也听得明白,刘福彪这是要把他们活活沉江。
可是,整件事明明是刘福山仗势欺人在先,他们忍无可忍反击而已,就算按大清律判,也该是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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