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真话。”
“确实是来拿东西啊。”说,“你是觉得学生证不够重要吗?”
顾衍之淡淡开口:“确实觉得学生证不怎重要。”
说:“可觉得它挺重要。”
他不回应,也不放手。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开始觉得有些支撑不住。头晕想吐。最近这样症状偶尔会犯犯,然而全身上下轮流都不舒服,这只是其中之,大概是晚期另症状,这想着就连大惊小怪给鄢玉打电话报告都懒得。只是现在情景不同。揪住衣襟这个人他很特别。特别到此刻给他抱着,那些强行包裹上若无其事顷刻间土崩瓦解,只想到已经给这个人添麻烦添那多年,为什不可以再多添次麻烦。他直那包容,他无所不能。
分毫都是完美。
他没有动,便看得愈发肆无忌惮。想到接下来三个月都要不见不闻,大概眼神里还慢慢带上点贪婪。周围这样静谧。眼睛眨不眨。想要把他每寸都雕凿镶刻进脑海里。直到他将杂志漫不经心翻过去页,有轻轻响动,才猛然醒。
讪讪地抬脚去书房。明知道学生证在第格抽屉里,偏偏弯下腰,从离它最远地方开始找起。很快地将本相册揣进包里。又扫走本顾衍之素描本。那个素描本记得很清楚,里面都是顾衍之闲暇无事时画头像,每页上还写着绘画时间。如今被他尘封在最底下抽屉里,可见若非打开,将永远不见天日。这样来还是搜罗走为好。
在书房磨蹭很久,往包袋里搜刮不少东西。乃至还包括顾衍之常用支笔。最后捏着那张蓝色学生证出来时像个小偷样心虚。却发现顾衍之已经撑着额角在沙发上睡着。呼吸清浅,手搭在膝盖上,压着杂志插页角。
有凉风微微吹拂进来。在原地停会儿,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把边毯子抱过来,动作轻缓地搭在他身上。却突然被把握住手腕。
病得这痛苦,只想找人哭哭。为什定要坚持,为什不可以再软弱次。眼眶因此而有些发酸,心底直死死压抑话骤然奔涌而出:“有些事要…”
他平静声音与同发出:“李相南对你不好?”
张张口,刚才话全部哑在嘴边,莫名地再也说不出口。过会儿,说:“叶矜对你好不好呢?”
他眼神定在脸上
心里惊,立刻抽手。却被攥得更紧,往对面用力拽。瘸只脚,身体平衡本来就不好,顾衍之这样故意,很快失去准头,不受控制地扒进对面怀抱里。
鼻间是阵再熟悉不过淡淡清爽味道。顾衍之声音在头顶沉沉响起:“脚怎?”
想不着痕迹地站起来,却被他按住后背,挣扎效果事倍功半。最后维持着这个姿势开口:“前几天下楼梯时候摔到。”
他沉默会儿,说:“今天为什来?”
“来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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