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不曾遭遇过这种疼痛。就像是把刀子扎在脚踝上,尖锐地在叫嚣。要紧紧咬住手才能避免大哭出声。眼泪却越掉越急,这几天堆积压抑难过在这刻借故全数喷涌而出。
直都有这个人,始终将你妥帖安稳地置于他荫蔽下。所有难题都由他来破解,所有苦痛都是他先尝。直这样行过这多年时光。每寸记忆都被他温和地缓缓抚平,像是绸缎水般光滑,不带有丝褶皱。这个人用种耐心纵容态度教给你如何享受恭维与奢侈,教给你如何思念和喜欢个人,却独独没有教过你要怎样忍耐挫折和痛苦。
总觉得江燕南语带嘲讽。却反驳不出句话,唯有言不发地离开。站起身同时又被江燕南叫住。他语气慢条斯理:“绾绾,你不应当是这样人。”
推推镜框,说:“那只能说明你以前看错。”
他看半晌。说:“你最近好像瘦得挺多。”
啊声,有些沧桑老成地开口:“谁离婚不都要扒下层皮呢。哥哥你四年前不也是这样吗?”
这句话终于成功地让江燕南跳跳额角青筋。盯会儿,然后他扭头就走,口气不是很好:“既然这样,今天就算多管闲事。”
不是很能理解他这句话意思。也不能单纯按照他字面意思,认为顾衍之进来粥店目只是为给解围,这样想法未免也太自作多情。几天之前顾衍之还亲口同说他不想和再见面。不能把自己高估到这地步。然而除此之外,又想不到其他可能。
接下来整天无所事事,满脑子盘旋都是离开粥店时最后幕。和顾衍之擦肩而过,隔着墨镜互相看不清楚对方眼神。但可以感受到他不悦。媒体人士见和李相南要离开,想要追上来,又转头发现顾衍之正往包厢里面走,分^身乏术之下他们显然有些手足无措,手足无措结果就是有半记者跟着这边来,有半追随顾衍之而去。然而顾衍之在那边不知说句什,记者齐齐发出倒吸口凉气声音,跟在身边记者终于按捺不住,哗啦啦下子走得干干净净,终于得以脱身。
明知想也没有意义,还是忍不住把这件事琢磨很久。直到第三天早上起床时候还在回顾。总觉得江燕南那句多管闲事有些深意。下床时因此而心不在焉,接着骤然觉到脚踝阵剧痛,没能站稳,下子趔趄跌到地上,然后便听到声脆响,下刻脚踝传来钻心痛。
下子迸出眼泪。
尝试动动骨头,发现完全用不上力。身上反倒刷地密布层冷汗。在疼得呼吸不畅状态下,有点绝望地意识到这应该就是鄢玉所说骨折。他曾切切叮嘱在骨癌晚期,病人发生病理性骨折可能性很高,要最好小心卧床,避免活动,然而事实证明这种事并不是想避免就避免得。只不过是下床而已,就眨眼间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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