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
他手指抚上袖口,又停顿片刻。
只想闭上眼,将这幕迅速掠过。
以前从未这样回答过顾衍之。
尽管直都觉得,事情相比于顾衍之来说,只能称得上是琐事。因此往往能不打扰便不打扰,却往往又发现每次琐事出故障,还未求助,顾衍之已然从天而降。从放学时间下雨天气,到偏爱大学专业,他处理及时,妥帖建议。他解胜过自己解自己。
浑身僵,终于有些清醒。李相南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只手机,不动声色地递过来:“你电话落在这里。”
察觉到头顶上顾衍之目光。不敢抬头,默默把手机接过来。听到李相南又说:“你定个时间,明天好方便找你。”
肩膀突然被人不轻不重地揽,身边人微笑开口:“找绾绾做什?”
李相南说:“有事。”
顾衍之尾音上扬地嗯声,仍然有点笑容:“什事?”
鼻梁酸,将舌尖死死咬住。只差点,便要将病症事脱口而出。
心里直有个诱惑声音。像是绵延丝线,细微而不绝。直在切切告诉,把所有事情告诉顾衍之,由他来解决。他值得你全身心信赖。所有难题在他眼中都不会是难题。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没有外例。他会有更好解决办法。他给过你任何你想要东西。珠宝,华服,自信,关怀,美丽,还有爱情。他这样强大,也许他真就是自天而降神明。
这样段话,在回来T城路上吵闹得愈发强烈。耳边仿佛真有嗡嗡声。所有心理建设都快要被压垮,满心满眼只剩下句话,告诉顾衍之,告诉他。
口咬住他肩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眼前迅速湿润模糊。过片刻,又泄露出声压抑不住抽噎。
顾衍之停停,手指指腹抚过来,准确摸到点潮湿。他在头发上亲吻,有轻笑声传来:“想到这个地步?”
从不觉得们之间有什
李相南回答得轻描淡写:“私事。”
听得头皮发麻。感觉顾衍之停顿下,慢条斯理唤声“绾绾”。
应声抬头。他双眼皮深邃,眼尾仿佛微微上挑,有几分似笑非笑意味:“这是怎回事?”
低着头,没有力气抬起来。小声说:“就是私事。”
“不可以过问私事?”
牢牢地抱着他。知道定会有周围人群看过来,却紧紧揪住他衣料,仍然不想松手。也不肯让他松手。面在他怀里重重点头。他手在后背上摩挲安抚,笑着说:“实习这样苦?”
再次重重点头。声音因为哽咽而含混不清楚:“很痛啊。很痛很痛。”
他手指摸到脸颊,低低诱哄:“那让看看,这几天瘦没有。”
更紧地抱住他:“不要。现在这丑。”
旁边终于有人重重咳嗽声。李相南慢慢开口:“杜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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