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只是随口玩笑,然而顾衍之当真上山。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树丛后面,过半小时才看到他下来。以前顾衍之从来没这做过,迎上前,很着急地问他
高考后不久,回去山中扫墓。
父亲墓前始终有人打扫,因而去时候还干干净净。几年前在墓前种下颗松树,如今已经长成半人高。树冠郁郁葱葱。站在墓前良久,顾衍之直等在山下。
还记得父亲音容。以及他在说话时那种独特语气。带着点难以名状轻缓从容。母亲曾经常常说,在教点点慢慢走路时候,他比镇上所有父亲都耐心。而直记得,幼时他背着上山,微微颠簸中,他边讲笑话逗趣情景。
以前许多事还都记得。不敢忘,也没有忘。有时还会梦到。皆是旧事,温馨得难以名状,梦境中感情恍如昨日,只是画面泛着微微点时光旧黄色。有时又仅仅是梦到父亲而已,没有其他任何事情,只有他站在那里,无声地,温和地看着,眼角有淡淡笑意。
每年回来扫墓,少则次,多则三四次。每次逗留时间都不短,向父亲讲讲近来大事小事。这里面提到人物包括叶寻寻鄢玉江燕南,偶尔还有无可奈何李相南,当然,提到最多仍是顾衍之。而今年应该是站在墓前时间最久次。
前不久次聚餐吃饭时候,江燕南咬着红酒杯看和顾衍之。那笑容意味深长。过不多久他还是忍不住,晃着酒杯悠悠说,他总觉得顾衍之是父亲在冥冥之中派来接替他照顾。从最开始到现在,切都发生得恰到好处。再早点和再晚点,指不定就是另外番光景。这样奇妙缘分,只有上天注定。
江燕南这个人,顾衍之给他评论是,经常顽话连篇,偶尔醍醐灌顶。觉得他这次言论应该属于后者。站在父亲墓碑前面沉默半晌,看他照片上五官容貌,想想,最后还是低声开口:“父亲,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太过幸福?幸福得简直有点不像是真,总觉得应该把现在经历事砍掉大半才正常。觉得自己直在云端上,可是这种感觉,应该积攒到未来慢慢回馈才是,下子全部给过来,万以后用光,该怎办呢?”
下山时,天边已经接近黄昏时候。大山远处云彩高宏广阔,随意剪裁绸缎般。顾衍之倚在车边,米白色上衫,鼻管上架着副太阳眼镜,姿态再随意不过。等走近,将揽过去,自然而然动作。然后他低头看看,嘴角有点笑容:“有点难过?”
跟他说:“刚才把高考事说给父亲,说不但瘸着上考场,答题时还掉链子。然后说这次定没考好。说完觉得墓旁边那棵松树晃两晃,你说,是不是父亲地下有知,责怪来着?”
顾衍之嗯声,摘下太阳镜,扣在鼻梁上,笑着说:“那去跟你父亲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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