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胡点点头,周源没有推辞,他发现这些流氓倒也有几分仗义,看来也不是无是处。阿龙继续说道:“果然不是自己,终究是要还。早知道就不该拿这些钱,就知道那事不对,凭什就给那多钱?原来是买小青命啊!”
阿龙说着又开始掉眼泪,老胡却听出什,问道:“什买命钱?”
阿龙擦着眼泪说道:“说是那张押金条。”
“你拿到钱?”周源想起来,他说是从刘三钱包里抢去那张押金条。
“拿到,比想象中还要容易。”阿龙道,“不过……太容易。”
阿龙是缩着肩膀从门里倒退着出来。
他走出手术室大门时几乎无法站稳,两个手下立即搀住他。阿龙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支烟,颤抖着塞到嘴里,他跟班赶忙点上火。阿龙使劲嘬口,烟头上燃起团亮红色火点,很久不灭,等他嘴里烟雾吐出来时,那支烟已经燃烧掉半,只留下截灰白烟灰。
阿龙就这样动不动抽着烟,烟头上红点灭又亮,根烟很快就燃到头。旁边护士们当作没有看到,没有人敢上去阻止他在医院抽烟。根烟抽完,手下又默默给他递上根,这次他却没有接过去,而是眼睛瞪着手术室门,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
看着阿龙明显处于极其悲伤状态,周源有些唏嘘,陆明倒没有太动容,显得很冷静。也许医生见多这种生离死别吧。
老胡走过去,蹲在阿龙旁边低声安慰着。直到十几分钟后,阿龙才抬起头,向周源看眼,然后低声说句什。老胡点点头,拍拍他肩膀,然后抬头朝周源招招手,等他走过去后,老胡低声道:“大家起聊聊。”
“怎说?”老胡抢着问道,他直觉这话里有些线索。
阿龙情绪很低落,但在老胡追问下,还是把那张押金条事说遍。事情如他所说,非常简单
周源也顾不得是在医院走廊上,掏出根烟递过去,叹口气道:“请节哀。”
这话说得阿龙眼圈又是红,还是把烟接在手里,这个动作表明他对周源敌意消失得差不多,看来老胡在阿龙心中是很有威望。
说是聊天,其实只是周源在说话,阿龙只是听着。之前没有机会解释,现在周源抓住机会,仔细讲遍他被牵扯进这件事原因,甚至他再次掀起衣服,把自己描述成和小青样濒死患者,目只有个,让阿龙明白小青死确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意外。
“那个男人,他要不死,定要他好看。”阿龙说到那个男人,眼神里重新亮起凶光,但转眼之间又黯淡下去。毕竟谁都不能再向个死人复仇。
让周源意外是,阿龙沉默会儿,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递过来:“那男人钱,拿是应该,也算是他对小青补偿。但这几百块钱是你,不能拿。还有,之前打你,对你说声抱歉,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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