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老子上辈子欠你,所以这辈子要受你折磨。吃吧,吃吧。”
他蠕动着干涸嘴唇
“你知道?第次遇到客人之后,这里人是怎对说?他们说,这根本就不是什大不事,这盛乐坊所有人啊,个个都要走这条路,走习惯就好,硌脚路也会变得平坦。习惯个鸟!都他妈个个放狗臭屁呢!所以,你终于明白什是伶人?想想你当初安慰那些话,是不是觉得很恶心?要不是当时疼得实在没有力气跟你杠,真恨不得将你头把按在地上,让你好好啃啃土。这世上怎会有你这种把白痴当天真蠢货?!”季如绵说着说着就笑,然而笑声里却带着隐隐哭腔。
“将那些人渣畜生背景身世全都记下来,包括日子、时辰、次数、地点和方式,每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账,早晚会讨回来,流过每滴血每滴泪,受过每丝屈辱都会叫他们千倍百倍偿还。对天起过誓,总有天,要将这些糟蹋和如月畜生,都踩在脚底下,让他们比狗都不如,永世不得翻身!所以,绝对不会像你这样,说他妈放弃自己命放弃自己命。必须要活下去!”
得不到楼玉中回应,季如绵也慢慢泄气,忽然软声音,哭着说:“楼玉中,算求你,求求你,你醒过来可好?求你醒过来吧!如月已经离开,如果你也走,不知道个人留
在这里,究竟还有什意义?要你就把如月还给,你把她还给……”
季如绵温热眼泪滴在楼玉中脸上,滴又滴,那轻落敲打皮肤触感点点唤醒楼玉中。他以为自己早没知觉,很快就可以与家人团聚。可是季如绵直在他耳边说话,字句都烙进他心里。他其实没有怪季如月,也没有恨她。他只怪自己太软弱,太无能。回想起当初他劝慰季如绵听客人话,别惹怒客人话,便会觉得自己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他究竟还有什活着意义,他根本不知道。他觉得自己是个十分肮脏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活在世上天都是污楼家。
但季如绵最后哀求,又直击着他心底深处。若不是他这样,季如月也不会被迫离开这里,离开直爱护她哥哥。都是他错……什都是他错啊……难道他个人不想活下去,还要逼着别人跟着他起活不下去?
原本已经干涸眼泪又溢出眼眶,胸腔中积聚悲痛让他根本无法透过气来,胸腔不停起伏,喉咙里呜咽声音断断续续,轻得听不真切。
季如绵看到他有反应,眼泪落得更凶,“你醒!你终于醒!大概是受你和如月两个人影响太多,竟然他妈也像个娘们样,哭成狗。”
季如绵哭会儿,擦眼泪鼻涕,慢慢将他向
上托托。用干草垫在他后背,让他躺得舒服些,然后将米汤点点送进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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