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又道:“前几日嬷嬷不是刚巧不在,季大人那是私下里悄悄来咱们这里,看几个优伶技艺之后,言不发地走。刚才来,就冲着几位大师们在发火,说是教都是什玩意儿,没有个能拿出手,说咱们盛乐坊调教出来伶人比起京城长乐坊那是差不知道多少个等级,简直个个就是烂泥……烂泥扶不上墙……”小厮声音越说越低,头就差没点在地上。
曲小满脸色下子沉下去。这季如绵虽说起来是她同门师兄,但直以来她对他都有些敬畏。再说,早些年师兄小有名气时已从盛乐坊去京城长乐坊,后来有幸在殿前献艺,跃成为圣上跟前红人,如今可不比当年。当年她是小姑娘,遇事儿还能哭两声示
个弱,或许师兄能软脾气,这如今……
曲小满心头紧,下意识眈眼楼玉中。
楼玉中立即又猛磕个响头,道:“嬷嬷,可愿让小女试试?”
“嬷嬷,您误会,不是长乐坊,就是很普通间乐坊。去年冬天,小女不小心染风寒,直不见好,馆主怕小女将病传染给其他人,便让离开。小女无处可去,只好回乡。没想到这回来病也全好。小女也不懂其他谋生,听闻盛乐坊在招人,所以就想着来试试。”
曲小满冷嗤声:“们招那可都是小娃娃,往上,也不会超过十岁。要就是洗衣做饭扫地老妈子。可不是你这般年纪。”
楼玉中低眉沉思片刻,扑通声跪下,道:“嬷嬷,小女除会唱歌跳舞,也不懂其他谋生。之前听闻盛乐坊曲嬷嬷不仅技艺超群,心地也是最好,还请嬷嬷赏饭吃。”
楼玉中跪着走到曲小满脚下,咚咚地磕几个响头。
“你先起来!”留不留这丫头倒叫曲小满时间为难。
曲小满
这些年,他们盛乐坊资质上乘、天份极高优伶就没见有,自打被京城长乐坊压下去之后,就没有再抬起过头,若不是有季大人在宫中顶着,他们盛乐坊怕是早被遗忘。就凭这丫头舞艺,只要登台定能成为她们盛乐坊头牌,说不准被季大人眼相中,挑去宫中,若是日后能承蒙圣宠,她们盛乐坊反压京城长乐坊,那是极有可能。但是这丫头虽然话说好听,但目光森冷,令人不寒而栗,点都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眼神,这真
是叫人很不舒服。
“对不起,不能收你。你要是从其他些什不知名小馆里出来也就罢,可若是真叫京城长乐坊给赶出来,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收你。你且走吧。”曲小满忍痛挥挥手,就是这丫头舞艺再好,她也绝不能私自冒险留个来路不名人。
忽地,个小厮匆匆前来禀告:“嬷嬷!嬷嬷!季大人来,乐正大人这会儿不在,几位大师小师都去前院伺候着。”
“不是说季大人前两日才来过?怎今夜又跑来?”曲小满连忙起身,“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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