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间,楚瀚官位愈升愈高,汪直对他极为重视,派他出去做无数伤天害理事。汪直自己圣眷正隆,志得意满,他不似怀恩重视朝政权柄,也不似梁芳贪财聚敛,却独独向往建立军功。
这年春天,汪直亲信辽东巡抚陈钺发兵偷袭建州外族,想借此冒功,没想到激怒建州左卫领袖伏当加,扬言反叛。事情闹大,传到成化皇帝耳中。
汪直想借机展军事长才,便对成化皇帝拍胸脯道:“这伏当加不自量力,才敢起心叛变。奴才向万岁爷请命,去替万岁爷将边境平定!”
成化皇帝虽然宠信汪直,但毕竟不能确知他是否真会用兵,便命令司礼太监怀恩等人到内阁跟兵部起会商此事。怀恩心想:“这陈钺明明是汪直人,陈钺捅出篓子,让汪直去收拾,事情只会愈弄愈糟。”为阻止汪直前往,便主张道:“依之见,这事情应当派遣位大臣,前往安抚。”
兵部侍郎马文升立即表示赞同,说道:“怀公公所言极是。”
会商之后,怀恩便去向皇帝报告,成化皇帝当即命马文升前往辽东安抚。汪直听说马文升抢自己任务,为此大大不悦,想让楚瀚跟着去,马文升却谢绝。马文升原是个文武双全将才,有勇有谋,得旨后立即驰赴辽东,宣告皇帝敕令,抚慰外族,伏当加对马文升十分服气,便偃鼓息兵而去。
事情平定之后,汪直心中仍愤愤不平,暗想:“马文升能办到事情,难道汪直办不到?”便又去向皇帝请求,得到皇帝允可之后,便带着楚瀚等手下也去辽东趟,再次下令招抚。
马文升看在眼中,觉得这汪直作为实在幼稚可笑至极,便将平抚边乱功劳都让给汪直。汪直见他还懂得礼让,便暂时放过他,但心中对此人不免颇为忌恨。马文升原本只是想息事宁人,懒得去争功,没想到成化皇帝信以为真,还道汪直真懂得兵法,对他愈来愈信任倚重。
不久之后,辽东边境又传来纷争。汪直这回终于说服皇帝,派他到辽东巡边。往年汪直出门办事,都得乔装改扮,暗中探访,点儿风头也不能出。这回却是堂堂正正奉御旨巡边,如同钦差大臣,汪直兴奋得好似发现满树桃子猴子,跳上跳下,命令手下替自己准备军服战马,好似大元帅要出征般,意气风发。他为彰显自己地位,召批锦衣卫同行,楚瀚当然也在其中。这时百里缎身子已恢复许多,情况稳定,楚瀚较为放心,便跟随汪直同去。
于是汪直便率领数十锦衣卫,出发巡边。行人日驰数百里,沿途御史、主事等官听说汪直来,无不出城敬候恭迎,执礼惟谨,连皇帝出巡都未必有他威风。汪直趾高气扬,迎迓*员中有谁敢露出丝不恭敬,他立即命手下上前将那*员痛打顿,毫不手软。行人还未到边疆,边都御史老早听到他威名,几百里外就开始铺设迎接阵仗,珠宝珍馐等种种贡品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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