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缎望着他,伸出手轻抚他脸颊,微笑道:“你仍旧太过老实,连谎都说不好。快去吧。”
楚瀚离开皇宫之后,心中激荡不已,他从未想到自己和百里缎还能再次心意相通,互道情衷。但是或许百里缎是对,切都已经太迟。百里缎曾经两度向他示意,次是在大越行军途中难眠之夜,黎灏军营之外;次是回到京城后,百里缎来到他在砖塔胡同小院,问他是小皇子比较重要,还是她比较重要,而他两次都未曾明白,未曾回应。如今百里缎身怀六甲,他才在寝宫之中第次握
还有别原因,因此老早怀疑你和他关系颇不寻常。观察你这阵子作为,跟往年大不相同。直以为你是个心地太过善良傻子,从未想到你也能如此残酷,如此狠心,现在终于明白。汪直这人太过嚣张,但确实很有本事,万岁爷百般信任他,连主子都对他颇为忌惮,你跟他是跟对人。”
楚瀚最不愿意去谈汪直和西厂事情,转开话题,说道:“你想昭德会对你下手吗?”百里缎满不在乎地道:“那是迟早事。也并不想要这个孩子。这原本是她手安排戏码,她愿意如何演下去,哪里管得着?”
楚瀚不禁摇头,说道:“你为何要受她掌控?就算她对你有恩,凭你本事,也不必事事顺从那老婆娘指使!”
百里缎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指着他道:“楚瀚,你听听自己言语。那你又为何要受汪直钳制?就算汪直对你有恩,凭你本事,也不必事事听从那*贼指使!”
楚瀚语塞,过会儿,才道:“是为保护太子,才不得不这做。”
百里缎摇摇头,嘴角露出微笑,伸出手来,说道:“楚瀚,你真是太相像。们都思念那段在靛海和大越国时光,那时们无牵无挂,无负无累,即使身体历尽艰辛,心灵却多自在!你还记得在靛海中问过你话吗?”
楚瀚没想到她会陡然提起这件事。不知为何,她当年提出那个问题,近日不时浮现萦绕在他脑际,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住她手,低声道:“记得。曾说过,跟你约定,如果有朝日,你不做锦衣卫,也不做宦官,那便娶你为妻。”
百里缎脸上露出满足笑容,眼中却泪光浮现,说道:“你说世事是否古怪?早就不做锦衣卫,你却成锦衣卫;你已不是宦官,却成皇帝选侍。们位置对调,当年约定却始终没有实现。”
楚瀚低下头,眼泪不知为何涌上眼眶。他紧紧握住百里缎手,低声道:“姊姊,总有日,们要起离开这儿,回到当初们立下约定地方。”
百里缎闭上眼睛,泪珠也滚出来,轻声道:“太迟啦。”楚瀚摇头道:“不迟。你相信,定会尽心保护你。总有日,们定能起离开这儿。”即使他口中这说,心里却点也不相信自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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